衛長卿把自己關在書房裡,抬手將桌上東西全都揮倒在地,硯臺裡的墨汁濺出去老遠,就算是這樣,仍舊無法解除心中的鬱躁。
門外,幾個幕僚徘徊。
“郡王這樣下去可不行,事情已經成定局,唯有想辦法解決才行。”一個幕僚道。
另外一個稱是,然後說:“王兄有何高見?”
“莫若我們一起進去勸說,也好讓郡王早作打算。”
幕僚們達成一致,敲門進去。
衛長卿火氣稍微消退了一些,看著進來的幾人,道:“幾位先生有什麼事?”
幕僚們看著狼藉的書房,都皺了皺眉,拱手道:“王爺,我們都知道你心裡不舒服,但現在不是發脾氣的時候,您越是這樣,國君那邊,便越是高興,正好如了他的意,何苦呢。”
衛長卿面無表情:“先生們的意思是?”
“國君既然相信齊皇,要攻打趙國,那不如讓他吃點虧,方知道誰才是狼子野心。”
衛長卿若有所思。
如今國君聽信齊皇的話,疏遠他,若是他們聯手,真的將趙國滅掉了,那國君更是肆無忌憚的打壓他。
衛長卿眼睛微眯。
好歹宇文宥和鍾沁曾經是他的合作伙伴,不管是出於哪方面,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出事。衛長卿心裡很快有了主意。
“王先生,你可願意替本王去趙國跑一趟?”
叫王先生的中年男人拱手道:“願為郡主肝腦塗地。”
衛長卿頷首,迅速修書一封,用火漆封的嚴嚴實實,交給中年男人,道:“王先生,這封信件,務必要親自送到趙皇手裡。”
中年男人鄭重點頭,認真道:“郡王放心。”
中年男人甚少在外面露面,故而他離開也不怎麼引人注意,由此這位王先生日夜兼程,趕到趙國,呈上書信,還順便給衛長卿拉了一波好感:“我家郡王得知衛國要聯合齊國一起攻打趙國,日夜不得安寧,這才讓小可來送信。”
“辛苦了,衛兄的恩情,我記在心裡。”
王先生滿意,又道:“陛下,容在下提醒一句,齊皇這才聯絡的可不只是衛國一個國家,齊熹還扇動很多別的國家,您還是要早做準備啊。”
“多謝先生相告,先生日夜奔走,想必很是辛苦了,且下去安頓吧。”
王先生告辭。
宇文宥看完了衛長卿的書信,意思與那位王先生說的差不多,提醒他儘快採取措施,否則,幾國聯盟的大軍,即將過來,對於趙國來說,無異於一場災難。
宇文宥當天就將幾大將軍召集到書房,商討禦敵一事,並讓他們不要弄出大動作,私下裡將整頓兵馬,務必保持隨時可以出征的狀態。
趙國這些將軍,多數是被宇文宥提拔上來的,再不然,也是對他很崇拜的,每個人都是摩拳擦掌,恨不能立刻出去,大幹一場。
但因為宇文宥要求低調,這才不得不暫時收斂銳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