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那女子拿出秀帕掩面而泣,著實惹人憐惜,而她身後的諸位女子亦是皆相附和。
見此情景,鍾沁自知生了誤會。這寨主雖樣貌醜陋,但方才身負重傷卻能做到一聲不吭,也是個鐵骨錚錚之人,也不知為何偏要做這盜匪。
“我們寨主向來只劫那些身懷不義之財的人,況且所得金銀盡皆送給了窮苦百姓!只可惜那些人不知金銀從何而來,只當是菩薩顯靈,寨主當真是白費了一番心思。”
那人說著,聲音中滿是不甘之意。
鍾沁嘆息一聲,將眾人鬆綁,又拿出懷中的金瘡藥扔了過去:“罷了,你們雖是好心,但劫掠之事終不可取。若你們誤解了好人,豈非反倒辦了壞事?”
聞言,眾人沉默不語,各自有了思量。
見並無書陌的訊息,鍾沁等人準備離去,那位黃衣女子卻忽而叫住了他們。
“若各位方便,可否將我們送回城中?此處荒郊野嶺,我們幾人皆為女子,只怕……”
“也好。”鍾沁點頭,目光轉至一旁的宇文宥身上。
宇文宥最是煩悶鶯鶯燕燕,讓他與這群女子相處一路,著實不悅。他本想一口回絕,但又怕鍾沁因此為難,只好暫且應了下來。
“多謝各位,小女子名喚鶯兒。”鶯兒行禮,一雙美目時不時盯著宇文宥看。鍾沁秀眉微蹙,儘管不悅,但一想到回城後他們便會分道揚鑣,當下倒也沒了那麼多計較。
一個時辰後,眾人便回到了駱城。
見眾女子各自離去,幾人皆鬆了口氣。好在她們來時的馬車完好無損,否則帶著這麼一群行動不便的女子,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
“你為何還不走?”
看著馬車內輕咬朱唇,滿面不捨的鶯兒,宇文宥冷冷開口。
鶯兒神色黯然,雖下了馬車,卻仍是不死心地開口:“幾位一路勞頓,不妨到我家中喝杯茶歇歇腳再走。”
“不必。”宇文宥一口回絕,甚至連半分目光也未曾給她。
鶯兒卻忽然哭著跪了下來,拽著鍾沁的袖子不肯鬆手:“幾位大恩大德無以為報,鶯兒拿不出什麼值錢的東西,只能以此表達感激,難道連這個機會諸位也不肯給麼?”
“你別哭了,如果只是喝茶倒也不妨事,宇文哥哥,鍾姐姐,你們說呢?”見鶯兒梨花帶雨的模樣,墨瀧不由心軟。
鍾沁猶豫片刻終是點了頭,而宇文宥心中只想著趕快將此事完結,又擔憂鍾沁安危,因此也跟著去了。
幾人坐在院中,鶯兒手執杯盞,一雙纖纖玉手極為靈巧,不多時便泡好了茶。
看著宇文宥等人將茶水喝下,鶯兒眼中劃過一絲厲色。不消片刻,幾人便昏昏欲睡,倒在了桌上。
“呵,敢壞老孃大事,今日便讓你們瞧瞧顏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