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料,齊皇聞言更加生氣,一把甩開皇后道:“子不教父之過,朕想管教自己的兒子難倒還要你來決定?”
話落,皇后不敢多加言語,只得咬牙憤恨退到一旁,眼神怨毒的盯著鍾沁。
好一個柳磬!上次縣衙的事情自己還未與她清算,很好,日後定要讓她為今日之事付出代價!
見皇后求情不得,齊諺直接癱坐在地上,任由侍衛將他押了下去。
處理完此事,齊皇將偏殿的大臣都叫了出來,想著難民的事情還未完全解決,便開口詢問道:“對難民一事,你們怎麼看?”
眾人相視一眼,提出了一些解決辦法,有說要搭棚施粥的,有說要建立義堂,將人安置在裡面,更有人直接說,將難民分散到下面各個州縣。
不過這些都不是齊皇心中想要的良策,他看向一直沒說話的鐘沁。
適才,鍾沁的這一系列的表現,讓齊皇對她不禁刮目相看,他忽然很想聽聽她的意見。
因此便問道:“以柳卿的看法,這難民之事該當如何解決?”
鍾沁神色平靜,並不意外齊皇會這麼問。
事實上,就算齊皇不問,鍾沁也會找機會將自己的意思透露出來,親眼見到那些難民餓的皮包骨還要被驅趕的慘狀之後,鍾沁心裡著實非常同情。
如果能救他們一救,她願意盡力。
定了定神,鍾沁禮數週全地道:“回皇上,臣以為,授人以魚莫若授人以漁。”
此話一出,眾人俱都面露疑惑。
齊皇挑眉,“哦,這話怎麼說?”
鍾沁不急不躁道:“自古救災,第一件事便是搭棚施粥,這也沒錯,但卻非長久之計,不過這頓吃完,下一頓呢?所以,這法子治標不治本,而且一群人長期聚在一起,也容易產生混亂。”
飢餓中的人,為了一口飯,什麼都能做出來。
這並不是危言聳聽,命都保不住了,還談什麼禮義廉恥?
鍾沁的話這也正是齊皇最擔心的問題,所以他當下便挺直了脊背,心頭微動,雙目炯炯的盯著鍾沁:“柳卿繼續。”
她沉吟了一下,拱手道:“皇上,臣見過那些難民,多數是身強力壯的勞力,只因家園被毀,才不得已逃到京城,這些人,若是能給他們一份工作,他們定然感恩戴德,全力以赴。”
頓了一下,鍾沁接著道:“而江都,此時遭受大旱,凌州又遇到洪澇,這兩處地方,都需要挖渠鑿道,正是需要人手的時候,把這些人送過去,一來解決他們目前無處可去的窘境,二來又解了當地官府的燃眉之急,豈不是一舉兩得的好事。”
難民,乾旱,洪澇……
如此一來,令齊皇頭疼的問題,一舉全部解決了。
齊皇負手,來回踱了幾步,眉心已經漸漸展開,看向鍾沁的眼神裡,更是帶了幾分毫不掩飾的欣賞之意。
大殿內緊張的氣氛隨之一鬆。
齊皇在龍椅上坐下,和顏悅色地道:“柳卿,你這法子不錯,但據朕所知,湧進京城的難民可不少,就算是要送到江都和凌州,也用不了那麼多人。”
言下之意,這隻能解決一部分問題。
剩下的難民如何安置,也是一個很大的麻煩。
鍾沁神情淡然,不慌不忙道:“臣還未說完,一部分難民讓官府帶去做工,另外的一部分,何不鼓勵商賈招難民為工?皇上再適當給予一定的表彰,想必商賈大戶一定很願意,而盤踞京城的難民問題,也能得以徹底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