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說八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柳城沒有那麼多彎彎繞繞,壓根說不過謝家主的巧舌如簧,憋紅了臉。
柳城越惱,謝家主的得意愈甚。
“謝家主此話不妥吧?”
兩方僵持不下,有理的藏劍山莊反倒落了下風,一道雋秀嬌俏的身影從人群裡走出來。
循聲望去,謝家主望著徐徐而來的男子,濃眉不自覺的蹙了蹙。
他的餘光不著痕跡的打量著鍾沁,皮笑肉不笑:“柳少爺此話何意?那麼多雙眼睛看著從藏劍山莊鑄劍司裡搜出次鐵,柳少爺莫不是要抵賴不承認。”
對於鍾沁,謝家主不以為意的同時還有點捉摸不透。
按理來說,能被藏劍山莊莊主收為義子的人肯定有些本事,再不濟也不會是個繡花枕頭。
可今早在梵淨山脈的事,讓他完全看不出這白面書生有何過人之處。
姍姍來遲的鐘沁笑意不減,悠然自諾:“抵賴自是抵賴不得,自古以來,鑄劍都有個不成文的規矩,謝家主沒有忘記吧?”
不等面色陰鷙的謝家主說話,鍾沁繼續說:“凡鑄劍者,忠相待、義相舉,欺而不告顧客者,必殺之;凡陷同行不仁不義、不當競爭求榮者,必殺之;凡以次充好、明知故犯以身試法者,必殺之;”
鍾沁的聲音清稜稜,溫潤翩翩,卻響在每個人是耳裡,擊落在謝家主的心上,沉甸甸。
他不清楚鍾沁是否知道些了什麼……
“呵,貌似這幾條,就夠謝家主死幾次了。”形勢扭轉,柳城抓住時機奚落諷刺。
薑還是老的辣,謝家主斂回異常,很快便反應過來,嗤笑的冷視著鍾沁:“就算老夫查了梵淨山脈,柳少爺也不該為報私仇,把這欺而不告、不仁不義、以次充好的屎盆子扣在謝家頭上吧?”
“別忘了,梵淨山脈的那些次鐵還在老夫倉庫裡,就等明天平南王回來交付與他!”
謝家主就不信,他會鬥不過一個毛都沒有長齊的臭小子!
早就料到這個結果,鍾沁展開燦爛的笑容,笑意卻不達眼底:“謝家主不妨把次鐵搬出來,看看上面是藏劍山莊的標記,還是謝家的標記。”
謝家主渾濁的眼驟然一眯,右眼皮狠狠的跳了跳:“你什麼意思!”
掌管謝家多年,和柳城鬥了無數次,謝家主第一次心生不妙。
“別無他意,為藏劍山莊求一個說法。”鍾沁不畏懼的盯著謝家主,眼尾倘佯過說不清的意味。
“狗屁說法!”謝家主差點沒有氣得吐出一口老血。
他不知道該說鍾沁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說她狂妄自大。
當著那麼多人面搜出來的罪證,她有何底氣來討說法!
柳城幫腔,一改方才的惱羞成怒,諷笑著:“謝老狗,你該不會是怕了我們少爺?”
與謝家明爭暗鬥,柳城還沒有哪一次這麼舒暢過。
他算是看出來了,今天這一切都不簡單,全是少爺安排好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