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笑了笑,剛準備強行將小泉翻過來,讓她直視自己,忽地、一陣心神波動在腦海中擴散。
就像是一滴水滴從高空落下,打在沉寂了幾萬年的水平面上一樣,激的介一個激靈,興致全無。
頓了頓、他臉色倏地一沉,透過重重牆壁看向赤子家的位置。
留在阿凱身上那一絲精神力、消散了!沒有發出任何預警的便消散了,很詭異、也很異常。
略一思索,他輕輕放開小泉,快速從床上爬起,麻利的將衣服穿好,然後輕輕湊到小泉耳邊說道:“抱歉、發生了一點事,看來我今天晚上沒辦法陪你了,作為補償,明天我會給你帶禮物來哦。”
聞言、莫名的,小泉心中升起一抹失望,她冷著臉淡淡道:“噁心、我很期待你一輩都別再來。”
介並理會小泉的話,這女人最大的毛病就是口是心非,不要和要反正來理解就對了,他穿好衣服後,輕輕推開窗子唰的跳了下去,然後幾個閃身快速消失在莊園裡。
見此、小泉披了件衣服遮擋住自己的春光,和昨日那般快步來到窗前往下掃了幾眼,在發現介已經沒了蹤影后,才輕嘆口氣慢慢關上窗戶。
看著凌亂的床被,小泉紅著臉迅速收拾了一番,然後睡意全無的進入衛生間看著鏡子裡的自己,目光迷離的發起呆來。
難怪她父親之前會千叮萬囑不要她出門,實在是外面的風言風語太重了,重的她幾乎喘不過氣來。
本來作為這次事件中唯一的被害人,她理應被所有人同情、關懷、報以友善的。
可結果卻恰恰相反,大家都在罵她自作自受、活該有此一劫,甚至有些連事情經過都不瞭解便滿口大放狗屁的垃圾,說她本就放蕩,打算在新同事面前賣弄風騷,結果不巧,正好新同事是個罪行累累的人渣,令她遭了此劫。
如果說,之所以邀請介幫她婉拒追求者,是因為他介有好感,這一點她不否認,可要說她故意賣弄風騷,在介面前顯擺,那她是一萬個不認同。
可眾口鑠金,她這點點心聲連傳遍全校都做不到,更何況和千千萬萬人抵抗。
事實上她也明白,之所以那些人會這樣說,全是因為她的父親濫用職權,將介定性為極惡之徒川崎的原因。
不明所以的群眾們誤以為真的是政府不作為,以好衝次,令川崎潛逃。
而蒙受冤屈的政府,為了脫身,又將這件本就由濫用職權搞出來的事情,踢回小泉父親的身上。
以至於最後大眾將一切的罪魁禍首,已經被免職的小泉父親,不斷的拉出來鞭屍。
順帶著連這個她受害人,也成了自作自受,活該有此一劫。
情況會發展到這種地步,不僅僅是出乎了小泉的意料,也出乎了一手策劃這件事小泉父親的意料。
天地良心,他當時僅僅是想幫女兒報仇而已,再無其他。
如果是強姦罪的話,最多不過判個十幾年,對於那些心理扭曲真正的人渣來說不痛不癢,根本不足以致命。
而判處死刑,又因為執行條件太過嚴格,除造成過諸多慘案的大奸大惡之輩難以執行,所以盛怒之極的小泉父親,就想出這麼個法子來,乾脆將介汙衊成犯過累累罪案的人渣,以求得到社會輿論的支援,讓介去死。
顯然目的已經達到了,照此下去,介一旦被抓,不給死刑的話絕對難以逃過悠悠眾口的誅伐,可結果卻並不理想,因為這把火燒的太大了,不但燒到了他的身上,還連著女兒也被一併燒了過去。
然而事已至此,已經沒有人能澆滅這把攜著滾滾民意的大火了,就算小泉父親想犧牲自己,站出來坦白,主動抗下一切,政府也不會允許他這麼亂來。
本來這一切在小泉眼裡已成定局,她都打算和介一同赴死,好結束輿論,讓父親能跳出漩渦了。
可沒想到介卻突然說,他已經擺平這件事了,要不了多久,他就不會再被通緝,輿論也會消散,甚至連她父親都可以復職。
這話乍一聽簡直難以置信,可不知怎麼的,她心裡就是不自主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