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小泉躺在被窩裡,面無表情,雙眼無神,不知是認命了,還是羞憤,對趴在被裡做怪的介視若無睹。
小泉的死板令介興致匱乏,就這樣過了一小會,他一臉無趣的掀開被子探出腦袋:“幹嘛不說話?你不是痛恨我嗎?就算做不到柔情蜜意,隨便罵兩句也好啊,就這樣冷冰冰的一動不動,我感覺就好像抱著一具屍體,噁心死了。”
小泉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雙手相叉的抱在胸前,目光莫名的看著天花板吊燈,似乎比起介,那玩意更具有可觀性。
介皺了皺眉頭,不愉道:“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這副表情真讓人火大,我可是放下很多事情,選擇來陪你的。”
“算了,你的含蓄我老早就知道了,懶得理你。”眼見小泉完全不理他,介摸了摸鼻子,自顧自的嘀咕了幾句,探起手啪的一下將燈關掉,然後將小泉緊緊摁在懷中,閉上眼睡覺去了。
黑暗中,小泉像是睡姿不舒服似的攏了攏腦袋,輕輕將介的胳膊推到一邊,然後又往後挪了挪,藉著拉出來的空隙,輕輕抬起頭,目光熠熠的盯著介的臉龐看。
在微弱的月光照耀下,小泉有些痴迷似的在心中暗想,真是好看的面孔啊,如果認認真真工作,本本分分做人,身為一個老師,他一定能騙不少女孩子主動投懷送抱吧?
可惜啊、這麼好看的人做什麼不好,偏偏要做這種事。
心中這樣感嘆著,小泉悄無聲息的探出手掌,繞開介搭在她腰間的手臂,將手伸入枕頭底下,摸出一把磨得寒光閃爍的水果刀。
持著刀柄,小泉在黑暗中緩緩貼著自己的手腕輕輕比劃了幾下,瞅著介貼在枕頭上的髮梢,稍微有些猶豫。
頓了頓、她心中暗罵,小泉啊小泉,你真是個淫蕩的女人,這傢伙害的你爸爸丟掉工作,被千夫所指,害的你丟盡顏面,無顏再出去見人,現在事到臨頭,你居然還有些猶豫。
噁心的女人,你究竟在猶豫什麼?是他那俊美的臉蛋,還是他帶給你那從未體驗過愉悅的骯髒無恥身體?
心中恨恨的想著,既氣憤自己有心無膽,又痛恨自己留戀不捨,小泉握著刀柄的手都微微有些顫抖。
你個該死的女人,說什麼被惡徒強暴,還說什麼施暴者是人渣是畜牲,其實還不是因為你也在期待著,期待發生點什麼好將關係確立。
結果就是因為你的放蕩,父親愁眉苦臉,學校被迫聽課,家裡也不得安生,連一舉一動出行都被所有人圍觀。
殺了他,然後和他一起去死,只要你們兩個死了,輿論就會消停,父親就可以復職,大家就會重回以前,一切都將
藉著剛升起那一絲憤恨和狠勁,她任由鬱氣直衝腦海,用力將手中的刀刺向了介的胸口。
——噗
輕微的聲音在被子的掩蓋下幾乎微不可聞,小泉愕然的看著突然睜開眼的介,死命的搖晃著手掌,意圖將已經刺在介肌膚上的刀鋒遞進他的胸口。
介眯了眯眼,心中好笑的的搖了搖頭,啪的一下將捏在之間的水果刀折成兩截,然後長長嘆了口氣道:“痛恨的應該會罵我,喜歡的話不管會不會罵我,總歸不會一言不發,突然表現的這麼奇怪,我就猜到你要做壞事。”
“故意不和我說話,你是在擔心,一旦和我產生了交集,會導致你無法狠下心動手?看來、你的心,並不想你外在表那麼不近人情啊。”
說完、介又失笑的撫了撫額頭:“果然、說到底你就是個呆蠢的傢伙,即便你想我死,也好歹等我睡著了吧。”
“我才剛剛合上眼...............你就迫不及待的準備下手,不知道該說你傻呢,還是該誇讚你實則聰明,心中不忍,所以故意漏了一點藉機提醒我呢?”
這次、小泉沒有再沉默,面對介那淡淡的淺笑,她冷冷道:“少廢話,既然殺不了你,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你動手吧。”
介奇怪道:“動手!動什麼手?一家人開個玩笑,難道還要假戲真做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