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劉院正果然是候在門外的,一聲傳喚,便已是進了屋。
“有勞劉院正了。”林穆兒帶著笑親切道。
“娘娘嚴重了,此乃老臣本分!”劉末早仍是捻著鬍子淡然道,“容老臣先給娘娘請個脈!”
蘭雪早已準備妥當,待劉末早沉吟著診完脈,緊張的盯著劉末早問道:“劉院正,我們家娘娘怎麼樣了?”
“無妨,染了風寒,老臣開上兩張方子,喝了就沒事了!”劉末早道。
“可是......”蘭雪有些不相信,主子這咳得都撕心裂肺的,怎的就是簡單的風寒?但是面上卻不敢質疑,看著劉末早的臉色,只是小心的解釋道:“昨晚主子咳得一晚沒能睡覺,早上這才眯了會,劉院正您看,是不是得多用些鎮咳的藥
物?”
劉末早聞言搖了搖頭:“蘭雪姑娘有所不知,娘娘這是風寒襲肺,主張行痰開腠理,以二陳湯加麻黃、杏仁、桔梗服之,娘娘此番並不嚴重,只不過現如今咳嗽如此厲害,不過是因為這雲水溫泉空氣中硫磺之味甚濃,刺激到肺部,故而咳喘加劇,如今只需調理肺部便可以了!”
蘭雪點點頭,終是放下心來,這才笑道:“原是奴婢僭越了,還望劉院正莫要怪罪!”
劉末早倒是不甚為意,雖身為太醫院院正,也能在皇上面前說得上幾句,但說到底,自己也不過是個奴才,哪就是幾句話便會受不住的。
“有勞劉院正了!”林穆兒此刻也安心不少,這身體太嬌弱,若真是出了問題,這荒郊野嶺的,怕也是沒辦法解決,想了想,林穆兒啞著嗓子繼續說道:“劉院正這會子來了,還煩請您給王爺也去瞧瞧,這一路下來,雖是有府醫照料著,總是不如您的醫術精湛!”
劉末早一聽這話,臉上倒是露出幾分傲然的神色,口中說著不敢,但也不菲薄:“娘娘嚴重了,適才老臣已經去給王爺請過脈,傷口也無大礙,藥繼續吃著,好生修養便無大礙。”
“如此甚好!”林穆兒點頭。
當下,也不多說,劉末早開了方子,告罪了一聲,便是急匆匆的回宮覆命去了。蘭雪紅杏等人自是忙的不可開交。
許是聽了劉末早的話,怕是這雲水溫泉的硫磺味甚重,蘭雪也不知從哪尋來了幾支嫩黃的迎春花,嬌嬌弱弱的立在窗邊的白瓷瓶內,金英翠萼帶春寒,幽冷的香氣似是真沖淡了空氣中的硫磺味,幾日的藥喝下去,林穆兒就真的一日好過一日,人也舒坦活泛了起來!
“主子,您怎的起身了,還穿著單衣,這剛好了些,可莫要沾著涼氣!”
躺了幾日的林穆兒,這會子剛起身想要活動下,就被剛剛進來的紅杏瞧見了,這丫頭也顧不上其他,放下手中的藥碗,忙拿了件厚實的披風給林穆兒披上。
“我已經好了大半,不礙事!”林穆兒知道這丫頭實心眼,這回生病,這丫頭就已經懊惱自責不已,這會子,要是再出什麼岔子,這丫頭怕是要急哭了!
紅杏咬著嘴唇,悶頭理著披風,只悶悶得說道:“主子這回都瘦了,得好好補補!”
林穆兒哭笑不得,捏了捏紅杏嘟嘟的臉頰:“好!依你!那你得給我做好多好吃的!”
紅杏臉頰微紅,主子雖然待人寬厚,待還從未與自己這般親近過,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起來,支攙著林穆兒坐下:“主子,這藥趁熱喝。再喝上一日,就不需要再喝了,好生靜養著便是。”
喝完藥,紅杏取了蜜餞過來,林穆兒捻了一顆放進嘴裡,隨口問道:“怎的今
天沒看到蘭雪?”
紅杏一愣,支吾著沒有立馬開口。
“怎麼了?”林穆兒皺了眉,有些擔憂的追問道:“出什麼事了?”
“沒有沒有!”紅杏趕忙搖搖手,急忙分辨著:“今早上起來,蘭雪姐姐覺得身子不大爽利,所以沒有過來伺候。”
“不爽利?”林穆兒嚥下口中的蜜餞,喝了兩口清水:“怎的好好的就不爽利了,可讓府醫瞧過了?”
“瞧過了,開了方子,吃上幾日就無妨了!”
林穆兒心頭一動,昨日裡就聽見蘭雪悶悶的咳過兩聲,可是過了自己的病氣?於是說道:“別吃府醫的方子了,就照著劉院正的方子抓藥,還有,前幾日王爺給的枇杷水方子,我喝著甚是有效,也給蘭雪準備些。”
紅杏點點頭,臉上倒是有些不自然起來,自己本就是不願主子多想,才沒有說明白,可是主子竟然一下子就猜中了。
“對了,你們也熬些薑茶祛祛寒,屋子裡燻上艾草,莫要再過了病氣去!”林穆兒有些不放心,這病由自己而起,總不能叫這些丫頭跟著自己一起受罪。
“是,奴婢知道了!”紅杏應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