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輝國這麼一解釋,老爺子才算是明白了。
老爺子平日最好面子,非常在意別人對徐家的看法,徐輝國這麼一說,他哪還有臉在這待?
“換地方!”
老爺子剛想讓眾人離開,便聽徐可卿清冷道:“說我閒話?我倒要看看疾俯公司的老闆長什麼樣,問問他是什麼意思!”
“走,跟我進去!”
徐可卿面龐滿是倔強,不顧眾人的目光,挽著陳仰的手臂,將陳仰幾乎半脅迫的推了進去。
“這……”
徐家諸多親戚不知道該怎麼辦,紛紛將目光放到了老爺子身上。
老爺子看著徐可卿的背影,沒有急著回答,眾人不知他是喜是怒,不敢出聲。
幾秒鐘後,老爺子才開口說道:“可卿說得有道理,今天正好去認識認識疾俯公司的老闆!”
丟人的事先放一邊。
認識疾俯公司的老闆,能在飯桌上與他攀談幾句,瞭解他的想法,比什麼都重要。
說著,徐家眾人便也跟著走了進去。
整個金碧輝煌的希爾頓餐廳,平常足以容納上百桌的位置,今天只坐滿了十二桌,就將整層餐廳承包,可見疾俯公司老闆的財氣。
在座的這些人全部都是惠市不同裝修公司的高層人員,大部分人徐輝國父子都認識。
“哦?徐家也來了?邀請函上不是沒有他們的名字嗎?”
見到徐家人的出現,其他人也十分驚訝,目光不由得放到了走在最前方的陳仰和徐可卿身上。
徐可卿今天穿著一件銀色鏤空魚尾裙,將她惹火的身材襯托得淋漓盡致,秀髮高盤,白皙修長的頸項上戴著一串鉑金項鍊,優雅得體,精緻的五官略施淡妝,比平日更顯美豔性感,韻味十足。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
這樣的一個樣貌身材氣質絕佳的女人,竟然挽上了陳仰的胳膊,顯得十分煞風景。
“嘖嘖,你們看看這徐有為的堂妹,叫徐可卿吧?她真的和徐有為有血緣關係嗎?比他那個歪瓜裂棗強到哪裡去了。”
“難怪不用邀請函,有徐可卿和疾俯公司老闆的這一層關係在,想來那還不是直接坐?”
“不過這徐可卿怎麼還把自己的老公帶來了?我聽說徐可卿的敗筆就是嫁錯了人,今天一看,果然是鮮花插在了牛糞上,難怪會給他戴帽子。”
新晨裝修公司那一桌,被一群西服板正的油膩中年男子包圍,在陳仰和徐可卿經過的時候,都是朝他們投來戲謔的目光。
徐可卿聽在耳中,氣得嘴唇直抖。
但她沒有像潑婦一樣和他們據理力爭,而是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手與陳仰十指相扣,緊緊握住。
徐家諸多親戚甚覺面上無光,齊齊將頭低下,平日裡除陳仰以外最窩囊的徐輝明,居然最先忍不住,在此時指著他們說道:“別他媽對我們指手畫腳的,我們家怎麼樣管你們屁事?”
新晨公司與輝國公司競爭多年,看到徐輝國那沒用的弟弟站起身,他們理都未理,只是齊齊嗤笑一聲。
“你……你別聽他們的!”徐可卿努力保持著微笑,眼圈卻已經通紅。
“嗯。”陳仰點點頭。
在徐可卿剛才選擇緊握他手的那一刻,陳仰心中有一種複雜的滋味。
三年前。
陳仰仗著徐可卿喜歡自己,火速與她結婚,以一個名正言順的理由寄居在徐家,扮演一個窩囊廢,韜光養晦。
他從來沒有愛過徐可卿,至少三年來都是這樣。
但就在剛剛那一秒,他內心有些觸動。
三年,他再窩囊無用,徐可卿也從未放棄相信自己,山谷那頭明明沒有傳來過迴響,她依舊將他手心緊握。有時候,連陳仰自己都不明白,她到底在等什麼呢。
陳仰看了新晨公司的人一眼,開口說道:“我去一趟洗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