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景時看他有所動搖,用手敲著一旁的扶手說道:“江大人放心,眼下不就有個絕佳的時機嗎?”
“幕大人說的可是元崇明一事?”
顧燁點頭道:“崇明本是我派去青平的,江大人也應該知道,我兵部管轄範圍之廣,此番我見索將軍去雁凌關已有一年,便想著讓崇明去檢視一番,沒想到...”
“沒想到他竟如此命薄,就要回京之時慘死在青平糧倉之外。”
幕景時搖頭惋惜道:“這正是最為詭異之處,聽聞青平糧倉前幾日出了問題,我想著崇明定是想去一看究竟,卻不想被滅了口,哎,可惜了。”
江岑燁只覺身心發冷,他們所說之事定是青平機密,為何會流露出來?
顧燁見他臉色鐵青,說道:“聽聞江大人的大兒子若白也在青平是嗎?”
江岑燁心下“咯噔”一聲,隨陪笑道:“承蒙皇恩,若白才有機會去青平磨練心性。”
幕景時輕笑一聲說道:“怕不是磨練心性吧,聽說索懷修竟不將他編進青平的軍隊之中,也是未給他任何官職,江大人,這樣也是你心中所願?”
江岑燁緊皺著眉頭,重重的嘆了一口氣並未說話,似是不是很滿意索懷修所做。
顧燁說道:“杏林院一事牽扯到當年的飛鷹,更是查出與金蒼也有關係,江大人,令公子可是在危險的邊緣行走。”
“杏林院雖樹敵不多,但每個敵人都是狠角色,我想江大人也不願自己疼愛的兒子以後過著刀口舔血的日子吧?”
只這一句,竟比之前所說都讓江岑燁為之動容,便見他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在對面二人的驚訝之下行了一禮。
“江大人...”
“江大人,這是何意?”顧燁與幕景時對視一眼,心中皆瞭然。
江岑燁深吸一口氣說道:“之前,我也是希望若白有朝一日能夠有出頭之日,方才聽聞二位分析這其中的利害,心下對索將軍也頗為失望...”
“不瞞二位,索將軍趕赴雁凌關之時,我曾前去輕雲閣求他,沒想到...沒想到他卻讓我的兒子只負責杏林院的案子,對於若白,我虧欠他太多,本想著等他在青平有個一官半職再接他回家,呵呵,看來還是輕信了他人。”
對面二人見他已有意向自己這邊靠來,心下不免一鬆。
幕景時走過去安撫道:“江大人,現在醒悟還未遲。”
“想他索家在商麟可謂無人敢惹,當年的赤煉堂本就說的不清不楚,明面上是除掉了,可暗地裡呢?”
“現在大家有目共睹,赤煉堂的餘孽全在他索家,也全為他索家出力,呵,這就很難不讓人懷疑,當初暗中培養殺手的就是他索南隨。”
顧燁輕嘆一聲,說道:“好了,這都是過去的事了,聖上都未曾怪罪於他,你又何必再提?”
幕景時冷哼一聲道:“還不是他娶了個好妻子,若不是有風家,他索南隨能活到今日?”
顧燁瞪他一眼,後者自知說錯了話,輕咳一聲,似一個孩童般負氣的別過了頭。
江岑燁心下一嘆,看來他們是要舊仇新恨一起算了。
“幕大人也是為了商麟著想。”他適時的開口,聽到如此說,幕景時的臉色才算有些許緩和。
“還是江大人瞭解我。”
顧燁看他一眼問道:“江大人既然也覺得索懷修所做之事不對,不如與我們一起...”
“顧大人,還請二位容老夫考慮幾日,畢竟這不是一件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