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盯著那享受的小背影,無奈地問“不是……我才剛剛離開一會兒,他從哪兒冒來的?許江呢?”
林亦藍笑“端午的時候不是答應過他暑假可以過來玩嗎?他考完試拿了個高分,也就提了這個要求,他爸也就樂呵呵把他送過來。像是那邊比較忙,把他送過來之後掉頭就走,連飯也沒來得及在這吃。”
向海聽完沒說什麼,只是冷笑著來到牆角,拿起手機撥通了許江的電話。
這一通電話許江倒是沒說什麼,就聽他一個人在這裡連諷刺帶埋怨,又在威逼利誘的說了半天,才掛上電話,心頭的無名火才稍減一些。
由於這個小客人意外的到來,倆人在選單上也不得不以這個小客人為優先,一度導致兩人的飲食沒有嚴格按照選單來執行,向海看著那個胖乎乎的小身影,怨念更深了。
當然,除了在飲食上的將就,這個小客人在其他方面也是挑剔的很。
每天一大早起來跟著倆人去跑步,跑到半截兒嫌累,不願意再跑,就得由向海揹著他跑。等到兩人第2天再次在跑步的時候,他又很欠揍的跟著跑了一截兒,又不跑了。
於是這種惡性迴圈便一直迴圈下去。
這是其一。其二呢,就是這個傢伙,特別喜歡水。總是在大中午的叫咱這倆人帶他去摸魚。倆人沒辦法,就帶他到倆人曾經畫過油畫的那個小河溝邊兒,那裡的水比較淺,也相對安全一些,有沒有魚就看上天的安排了。
許爾湖一開始很興奮地跳到水裡去摸魚,一連幾天都摸了空,氣得哇哇大叫,硬是逼迫兩人帶他改變營地,他發誓一定要在暑假摸上了一條魚。
林亦藍和向海實在被這傢伙纏的不行,只好帶他去老人家的荷花塘那邊。
荷花塘的水不淺,池塘也比較大,其實並不適合小孩子去摸魚,連看魚塘的老人都瞪著眼睛問兩人是不是在開玩笑。但是倆人被纏地沒辦法,帶著這傢伙過去後,只能兩雙眼睛一起盯著他身上了。
許爾湖小四角褲下水了,興奮在淤泥裡頭走來走去,兩隻腳丫子,沾滿了淤泥也不嫌髒,也不害怕,也不知哪裡來的興奮勁兒。
他彎腰撅著小屁股在水裡摸了會兒,突然眼睛一亮,從水裡撈出一顆螺絲,興奮的舉在手裡,林亦藍見機狠狠誇他兩句,想讓這個傢伙得了點甜頭就收手。
但這傢伙顯然不是個省心的主,他得了點兒甜頭之後,想得更大的甜頭,手上的螺絲往岸上一扔,繼續彎腰在水裡摸著,一會兒就扔上來好幾個了,這下他更興奮了,簡直停不下來。愛奇文學 …免費閱讀
林亦藍無奈地看著向海。向海舔著後牙床,神色不悅的盯著這個快樂的小傢伙。他在水裡站了好一會兒了,簡直就跟人家
莊稼地裡用來嚇唬鳥雀的稻草人差不多,就為了防止這小傢伙突然跑向深水區。
不過這小傢伙雖然玩心很重,卻也是個知道輕重的,只在小淺水區的一畝三分地兒摸索著,絲毫沒往深水區這邊看一眼。
昨天傍晚回家的時候,小傢伙的精神頭像是個剛剛經過雷陣雨洗禮過的青蛙,每時每刻都在高亢地呱呱呱。
他蹲在腳踏車的前槓上,一邊費勁的趴在車頭上保持平衡,一邊欣賞著手上提著的一袋螺絲,一個個胖乎乎,圓嘟嘟,有大有小,都是他自己摸的。
他在前頭動來動去,在中間騎車的人就不太好掌握平衡。
向海住著眉頭看著這個亂動的小腦袋,恨不得在他屁股上拍兩下。但是吧,想歸想,他還真不敢這麼做,先不說這個小祖宗一定會跟他拼命,就是後頭坐著的林亦藍也不會允許他這樣做,所以呀,他也只是想想,過過癮罷了。
林亦藍在車後頭坐著,閉著眼睛沐浴夕陽。
她可不知道前頭一大一小心裡的花花腸子,眼下的天氣正是最熱的時候,她只想快點回去,躲在空調房裡不出來。
一輛可憐的破腳踏車,超載地馱著大中小三人回了家,總算能夠靠在牆上歇息會兒。
林亦藍用刷子刷洗了好幾遍螺絲,再用鹽水泡著,等螺絲慢慢吐出泥沙。向海在冰箱裡拿出個西瓜開了,招呼林亦藍和許爾湖過來吃。
馬上就到飯點兒,三人也沒吃多少,留著肚子吃晚上的螺絲。
林亦藍吩咐向海去前頭摘點尖辣椒回來,順便拔點蔥。她拿著鉗子,把螺絲的屁股一個個剪掉,再次換了兩次水,水裡放了點料酒幾片生薑,就開始準備配菜。
向海摘了辣椒拔了蔥回來,直接在水龍頭洗乾淨了。正好林亦藍洗好了將剝好了蒜,他接過來就切姜拍蒜,連帶把一把尖椒切完,蔥也切成小段,全都碼在盤子裡,等候發落。
向海在切菜的時候,似乎找到了曾經做一桌子菜的感覺,拿著刀就不願意放手了。林亦藍只好退位讓賢去把米飯蒸了,回到客廳裡陪許爾湖看電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