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入劍鞘,願已達成,下山!
藍暖玉當年學御劍沒學會,現在要用可真是太難了,她凝神念動咒令,對著風花劍一頓猛點。“呃,不動。風花劍啊,你既然是一個成熟的劍靈,能否自己飛起來,帶我下山?”
……
風花劍狂暈。
“看樣子是不行。”藍暖玉只好將那把劍抓在手中撒腿就跑。
下山的路沒了風花劍佈置的藤條,那倒是很好走,只用三兩個時辰便來到山腳下,只是居然一個村民都沒看到。
“奇怪,人都去哪裡了?”總覺得這村子不太對勁,藍暖玉大喊一聲:“夜暝痕?”距離山腳最近的是一個瞎眼的老奶奶,好像姓魏,耳朵挺好使,總喜歡搬一把搖椅,坐在院中曬太陽。她又大喊了一聲:“魏奶奶!”
無人回應。
“不對啊這,九萌當時沒有上山,九萌應該是最好找的。”藍暖玉抬起手腕看看,那道皎白的靈環還在手上亮著,這便說明九萌坑肯定離自己不遠。她捻發成花,用心喚道:“九萌,九萌。”
“你為何才來?我們在小漁村最西邊。”
幸好得到了九萌的回應,藍暖玉問道:“怎麼了?我這一路……一路順著田埂跑,怎麼沒看到村民?”
“哎!”九萌嘆口氣說道:“快來便是,一句兩句話說不清楚。”
‘真的出事了’,藍暖玉的腦海裡只有這一個念頭。可是怎麼會出事?夜暝痕用法寶將小漁村護住的,那個國師不會進來了吧?不不不,這也不可能,要是那個國師進來了,那百屍洞那邊也早會有動靜。既然那邊風平浪靜的,便是說明沒事。那還能有啥?
藍暖玉把可能性想了無數,但是從未想到是最不可能的那種,守山熊傷人了。
小漁村的西邊,滿地的血跡一直從水塘邊上延續到村長的家。
藍暖玉徹底傻眼,水邊躺著一座‘黑山’,仔細一瞧竟是師父的守山熊,黑得發亮的毛髮被風吹得凌亂,脖頸處插著一把長槍,血液還在不斷地順著槍身流淌。她跑過去摸著黑熊的毛,卻在另一邊看到好幾張草蓆,她掀開一點點,看到草蓆下面躺著苗苗、小龍、桃嬸、還有苗苗的孃親……
怎麼會這樣!
藍暖玉說不出自己此時是一種怎樣的感覺,久別重逢後的失去,還有那些質樸的村民……究竟發生了什麼?
“藍暖玉,你為何才來?”九萌邁著小短腿跑到藍暖玉身邊,雙耳吹朝後,感覺到她的情緒,它慢慢走到她身邊,抬頭說道:“對不起,我的**屁實在是迷不倒一頭巨熊。”
“怎麼回事?”藍暖玉俯身將草蓆往上拉了拉,將一張張上山前還喜笑顏開的臉遮住。
九萌輕聲道:“黑熊發狂,先是傷了小龍和苗苗,苗苗的孃親恰好找苗苗,來到這水邊,看到黑熊傷人。顧不上苗苗便跑回村中,半路上遇到桃嬸,桃嬸說既然是你和夜暝痕帶回來的熊,那便不會傷人,可能是餓了,還牽了自家的牛去,結果牛被嚇跑,桃嬸也沒有幸免於難。”
“這……怎麼可能?”藍暖玉手中的風花劍掉落在地上,九萌趕緊去撿起,可惜太重,它只能用力拖著走。
“我不信!”藍暖玉拾起劍道:“你呢?你在作甚?”
“我打算找你回來,可是我竟然找不到你,不知可是法寶的緣故。”九萌道:“我的**屁放了一個以後,要很久才會有第二個,你知道的。我在它傷了桃嬸之後才放的,否則夜暝痕還沒有趕到這裡,黑熊已經醒過來了。”
藍暖玉跑進村長的院中,村民傷的傷,殘的殘,夜暝痕正在幫一個男子包紮手上的傷,手臂、手肘、接下來是光禿禿,手掌已經沒了。院中還有別的人,也是大殘的沒了雙腿,小殘的沒了手掌。
她慢慢走過去道:“夜暝痕。”
“煎藥。”夜暝痕頭也不抬地對她說了兩個字,眼睛一直盯著那人的手臂。“有些疼,但是我會想到法子。”
“謝謝夜山長。”男人說完對著夜暝痕道了謝,起身看到藍暖玉,又對她擠出一個很用力的笑臉,似乎沒有看到恨意。
藍暖玉看到這個笑臉,並沒有感覺到如負重釋,反而心裡更多的是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