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熊躍進水潭中,它嗅到了法器的味道,只是一覺醒過來後,它竟然無法用法術了,只能自己下水一探究竟。
與此同時,夜暝痕和藍暖玉早已經來到百屍洞山上,那座山比原先矮了一大截,應該是那次空師父封印此處才變成這樣的。
夜暝痕走在前面開路,他聽到一聲熊吼問道:“你可聽到守山熊的叫喊聲?”
“聽到了,大概在同村中人鬧騰,它就喜歡這樣。”藍暖玉覺得夜暝痕就是太過於緊張兮兮,不過這聲音也確實是有些兇,大概沒什麼毛病。以前三頭熊一起鬧騰的時候,他們也會這樣喊叫。
“你確不確定真能拿到那一柄風花劍?”藍暖玉問道:“你說我這個樣子,九萌都不願意認我做主人,如何才能讓一柄絕世神劍認主?”
“說不定你傻的讓劍心疼的話,你可認它做主人。”夜暝痕本是隨口一說,不曾想這竟然一語成讖。
入山之路本就不好走,百屍洞那邊村中的人從來都不敢靠近,更是有空師父佈下的迷陣,想去也去不成。
在村中只能看到那一片林子鬱鬱蔥蔥,但是那片突兀的林深之地,卻從未有人踏足過。就算是一直往哪個方向走,眼看不過百米的地方,也能走上幾日,還看不到頭。民間有一種現象同這個很像,被稱作‘鬼打牆’,所以這裡的村民把這個林子也稱作‘鬼打林’。
空師父身隕之後,那片迷障卻是時不攻自破,只是村中九百年來無人去過,哪怕一直到現在,村民還是將祖訓謹記。
“夜暝痕,慢些慢些,這這這也太難走了。”藍暖玉按著腰大口喘氣,頭髮早就亂成一團,要是不是本來頭髮比較順滑,估計現在小鳥都要出窩了。
“快走,還有多遠都不知道,照你這樣子,爬到山上天也亮了。”夜暝痕有些心疼她,只是這請劍請靈定要心誠,否則他早就攬起藍暖玉的腰,往肩上一丟扛起就跑。那該多好,一個時辰都不要,便可以繞山十圈半。
“哎呦,這也太難走了。”藍暖玉哀嚎一聲,“合著這些藤子在和我作對。”
夜暝痕叉腰看著她道:“得了吧你,屁丨股大怪凳子小,手閒怪東西不牢。”
“不是,真的是這個藤子,老是栓我腳。”藍暖玉指著腳上的空地傻了眼,明明確實是有藤子絆住自己。
“好的,我信你。”夜暝痕戲謔地回了一句,不過那臉上大大地寫著:“你覺得我會信你?”
不過這次藍暖玉真的沒有說謊,路上的花草樹木,叢林鳥獸都看到了。她每看清楚一個好走的地方,一腳踩下去沒事,但是另一腳抬起來時,一根藤子便會迅速穿到她的腳被上,正是如此,她剛剛已經摔了不下一百次。她回頭去看是什麼東西絆自己時,卻還是什麼東西都沒有。
“怎麼就這麼奇怪。”藍暖玉小心念叨著,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腳,盯著的時候呢,倒是沒有什麼東西絆自己了,但是前面又莫名其妙的出現大樹,自己老是一頭一頭地撞上去。
“你走路怎麼老是看地上,跟著我走不就成了?”夜暝痕不知藍暖玉真的是寸步難行,一邊笑她,一邊還不時毒舌幾句。
藍暖玉真是想拿到劍,便先用夜暝痕的腦袋試試夠不夠鋒利。
跌跌撞撞,扭扭曲曲,還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汗地走到那個繁花似錦的地方。
“老先生說的便是此處吧?”藍暖玉看著一片花海不禁感嘆道:“真美。”
其實夜暝痕和藍暖玉行至老先生說的地方,已經是三更天。之所以覺得花海甚美,並非是能借著月光看到花朵,而是就算沒有月光,也可以見到花田如夢境般的絢麗。
花非一般的凡花,認不出是花粉發出各色的光,還是花本來便是玲瓏剔透如琉璃,花心像是跳動的各色火苗,連成一片璀璨的花河。
“此處的花甚比天界,好想把這些花搬下山。”藍暖玉俯身閉眼深吸一口,結果被嗆得打了好幾個噴嚏。
“藍暖玉,你長點心可成?這花你也不知可會有毒便去聞,若是中毒可該如何?”夜瞑痕不過是想找找哪裡比較特別,不曾想轉過頭來便看見藍暖玉對著一朵不知名的花猛吸,然後嗆得一直打噴嚏。
話是這麼說,夜瞑痕還是快步走到她的身邊,給她遞了一塊巾帕,沒好氣道:“可有頭暈眼花?”
藍暖玉一邊搖頭一遍伸手便去掐那朵花。
夜瞑痕冷冷地盯著藍暖玉的手,後者感覺到一把刀似的眼神,之後一陣背脊發涼,往那道兇光看去。
“額,沒有商量的餘地?”
“你說呢?”
藍暖玉多看了兩眼那朵藍色妖姬,再極不情願地收回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