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雲將月亮隱去,花海失去原有的光彩。
藍暖玉墊著腳看看周圍:“不對啊,我看著都一樣,哪有不一樣的?”
“快找,分頭找。”夜暝痕看看天色,現在已經很晚,要是今日找不到風花劍,那還得等上一日。
“夜暝痕!夜暝痕?”藍暖玉彎腰找了一會兒說道:“用法術不是很快便能找出來嗎?”
夜暝痕被藍暖玉嚷嚷的煩了,直起身子盯著她。藍暖玉立刻將兩指併攏,在嘴唇上一抹,閉嘴不再多說一個字。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五個時辰……
藍暖玉彎著腰找了一個晚上,實在是難受的緊,才起身扭著腰道:“哎呦,這天已經快亮了,這麼大片花田明明都一個樣子,哪裡有不一樣的?你可是被那個老先生忽悠了?我看他迷迷糊糊的,連人都記不清楚,怎麼可能知道什麼風花劍?這個小漁村我師父都留多少年了,要是真的有這麼一個寶貝,他哪裡會不知道。”
夜暝痕也很累,畢竟已有兩夜沒有歇息,若是說昨日眼睛紅得似兔子,今日眼睛便已經紅得像是妖變的蛟。聽到藍暖玉的不敬之言,他冷聲道:“藍暖玉。”
“我錯了錯了,老先生是山嶽神,自然不會是騙人的,不過你也知道,我在天界本就沒什麼禮數,老先生是不會見怪的。”
藍暖玉說的頭頭是道,其實夜暝痕也有些洩氣,照這樣子就算找上幾日,依舊是這個結果。
“夜暝痕,你在給我唱一遍,那個山嶽神唱的小曲怎麼唱來著?”
“夜山長,春有百花,夏有涼風,指的就是風花劍。蜿南之巔,便是從百屍洞的正南邊走,遇到岔路哪邊難走便往哪邊走;之後會到最高的地方,月光能找到的繁花叢中,最普通的花下面,便是風花劍的所在之處。”夜暝痕一字不落地給藍暖玉重複了一遍。
藍暖玉像是在說給夜暝痕聽,又像是在說給自己聽:“最普通的花……碎米花?還是爛碗花?”
“這裡似乎沒有你說的那些花。”夜暝痕乾脆站在藍暖玉身邊,他此時太困了,似乎只要能停下一會兒,就算站著都能睡著。
“夜暝痕,要不你歇會兒?”藍暖玉喜歡同夜暝痕鬥嘴,可當真遇到事情,她對這個友軍還是很關心的。
“還是在找一會兒,這一路走的辛苦。”夜暝痕說著就低下身子。
藍暖玉兩指併攏點在夜暝痕的後胸上:“不會動了吧?讓你歇息便歇息,你說你若是累倒,我可怎麼辦?就算沒有風花劍,邪物不還得查下去?快睡吧,大不了你歇一會兒換我歇。”
“藍暖玉,你給我解開!”夜暝痕保持著那個彎腰的動作,藍暖玉將一塊石頭挪到他的身後,用力往他的肩上一壓,他便規規矩矩地坐在石頭上。
“快睡吧。”藍暖玉張開五指在夜暝痕眼前旋轉了一圈,他便沉沉地睡過去。
藍暖玉在花田中認真找了一會兒,覺得是在是找不到,這裡的花
一朵比一朵開得鮮豔。她咬著嘴唇呢喃道:“這裡哪有普通的花啊?都是沒有葉子的花,位元別還特別。哎……草倒是蠻多的。”
草?!
“草大概也可以算作是花的吧?”藍暖玉又走了一些路,貌似只有夜暝痕身後那棵樹下有一片蘭花草。她攤開手,手中出現一把小鏟子:“試試。”
藍暖玉跑到夜暝痕前面,他坐在石塊上,雙手放於膝蓋處,發出輕微的鼾聲。“還說不累,切,逞什麼強。”
她笑笑蹲在夜暝痕身後開始對那一片蘭草動手。
“哎呦,哎呦,是誰在打我腦袋?”
藍暖玉停下手中的鏟子,自己挖的坑忽然煙霧繚繞,她一陣欣喜:“還真是這裡?”
一個只到自己膝蓋的小老頭抱著自己的頭道:“誰啊?大晚上也不讓人歇息?”
“我……”藍暖玉將鏟子往身後一藏,踮著腳笑道:“老伯是何許人?”這一問倒是想起自己第一次見到空師父,那時候空師父一本正經地訓斥自己不懂禮數。
想到這裡,藍暖玉將身後的鏟子一收,恭敬地行了一個禮,又說道:“小女子前來為尋一把神劍,無意冒犯老伯,還請老伯見諒。最好呢,能順便告訴晚輩一下那個寶貝在何處?”
老伯抬頭打量著這個擾了自己清夢的小丫頭道:“小老兒是此處的土地公,都在此處千百年了,哪裡有什麼寶貝呦?”
“這要是沒有寶貝,你說說這裡的花怎麼會是這個樣子?”藍暖玉也不提是什麼寶貝,先來軟的,若是軟的不吃,看樣子夜暝痕也要醒了,那便再請他吃硬的,這要是軟硬都不吃……在調查邪物這件事上,多個幫手也是求之不得的。
“姑娘,你這眼神看得小老兒甚慌。”土地公抹著腦門上滲出的汗珠說道:“那若是沒什麼事的話,小老兒便先告辭了,小老兒最近身體不適,還請姑娘放過小老兒一馬,莫要再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