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說的是實話,他們這是犯了一個不可饒恕的錯。
夜暝痕想想又問道:“公公實不相瞞,真的飛羽疾風鏡,其實是落到天界之人的手上。可那天界之上,也不全是憐憫百姓的善人。”
“哎,公子說的我一概不知,只能說你們自求多福吧。”公公垂下頭,以自己多年的經驗,他們此次不會有存活的餘地,還不只是他們,還有謝丞相一家。
這宮中,怕是將要有一場風雲變化。
“公公,那宮中就沒有什麼大事”夜暝痕很是疑惑,天界的規矩可是比妖界的規矩還嚴得多,冷璃霜又是百里流軒的仙侶,她親自下來將寶鏡交給皇上只怕會很難,她也不會冒這麼大的風險做這事。
只是這麼名目張膽的就將飛羽疾風鏡這張牌放出來,她就不怕自己做的事情被發現
“要說這宮中最大的事情,便是紫魏國要來一位國師。”公公道:“國師昨日來過宮中,我也就看了幾眼而已。”
“國師。在這個節骨眼上來的國師,如此巧合”夜暝痕摸摸鼻子:“我可不信巧合,我只相信人為安排的必然。”
夜暝痕又問道:“公公,我想見見國師,不知能否見到”
“夜公子,這個可太難。你們還是趕緊去見皇上,能爭取不誅九族便已經不錯。”公公唉了一聲,說道:“都什麼時候,還要湊國師的熱鬧。”
清脆的銅鈴聲由遠及近,和著巨獸踩在地面發出的悶響,匯成一支異域的銅言曲。
藍暖玉回頭問道:“這是什麼聲音”
“國師的銅陵車。”公公驚慌道:“快往兩邊靠,莫要攔著國師。”
“啊是我聽錯,還是你說錯”藍暖玉道:“這國師來頭真不小啊我們在宮門外便不能坐馬車,大國師的排場,還真不是我爾等可以比擬的。”
兩人攙扶著公公走到牆邊,只見從城門外出現一頭大象。
大象的頭上蓋著一塊紅色的綢緞絹布,絹布上繡著兩條錦鯉圍著中間的白蓮花嬉戲,絹布周圍用金絲線繡了一圈魚紋,仔細看看,便會發現那花紋是一條條活靈活現的錦鯉,每一條都彷彿要從緞子上游出。象背上懸空支著一頂轎子,轎子上紅色的紗幔將人遮住,看不見國師的容貌。
頂上的八角各掛著一個拳頭大的銅鈴鐺,大象每走一步,銅鈴鐺便隨著它的步子發出聲響。
大象的步子沉穩而帶著不易察覺的節奏,當他們走進宮中,天上的一朵紫雲便一同往前飄。兩片色彩不一的雲彩相融,天上竟下起鵝毛大雪。
飄飄然然的雪花將大地覆蓋上一層白絲絨,夜暝痕和藍暖玉抖抖身上的白雪,又低頭看看地上沒過腳踝的雪。再看那大象,不過只走了百米而已。
“這就是國師”藍暖玉抬頭看看,小聲說道:“厲害,和雷公電母有的一拼。”
夜暝痕看著白茫茫中妖冶的鮮紅,看得入神。
藍暖玉湊到夜暝痕身後問道:“夜暝痕這個國師是何來頭”
“大象身上蓋著的紅綢布
是紅妃魚的圖案。”夜暝痕道:“與紅妃魚有關的,我此時只能想到飛寮堂。”
“飛寮堂的人可是我們在飛寮堂之時,可沒見過這麼一個高手藏於其中。依我看來,他這法術同飛摩也不相上下,甚至還在左衛之上。”
夜暝痕揉揉頭道:“真是囂張。”
“是挺囂張的,在宮中竟然還能騎著大象橫衝直撞。呃好像也不是橫衝直撞。”
“他這是對我們知根知底,早就料定在皇宮中我的法術會被壓制,也不會輕易動手,才故意騎著大象來我們面前晃悠。”夜暝痕道:“我對著國師越來越感興趣了。”
“啊感什麼性趣”藍暖玉轉頭問道:“公公,國師是男的吧”
“藍暖玉你在想什麼”夜暝痕反手就給了藍暖玉一記爆慄。
藍暖玉吼道:“你打我作甚這可是你自己說的。”
公公擦擦汗道:“二位,行了。這人都走遠了,還是見皇上要緊。”
遙想當年來皇宮,自己還是心心念念借寶迴天界,可是現在來,對天界卻已經是心如死灰。
同樣的宮殿,還是同一個位置,自己對著的方位也還是原來的那裡。
金碧輝煌的宮殿中,只有謝丞相和皇上。謝丞相站在大殿最前面,臉色淡然自若,未有想的那般憂愁。
同樣的敬言過後,魏宗從高位上走下,將手中的飛羽疾風鏡扔在夜暝痕和藍暖玉前面。“你們可有何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