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師父的玉佩為何會斥夜暝痕,這是藍暖玉一直以來的心病,也是兩人之間存在的一條無形的隔閡。
藍暖玉將手中剛剛剝開的橘子塞進嘴裡道:“可以。飛寮堂傷我師父,就算我師父的仙位已經褪去,但總歸是仙人,他們竟然無法無天,實在是可恨至極。”
夜暝痕還想說什麼,但是口中的話最後變成三個字:“藍暖玉。”
“好。”藍暖玉爽快地應下門主的話,她將盤子裡的最後一個橘子拿在手中,站起身道:“好,這筆買賣我們應下就是,只是飛寮堂的勢力不容小覷。我和夜暝痕被紫魏國盯得這麼緊,要說與飛寮堂鬥,實在是太難。”
門主早料想到他們會這麼說,梳著自己的長髮,她道:“我會在暗中幫你們,但只能是暗中。萬一夜暝痕回了妖界,你回了天界,到時候在人界生活的還是我們蟬山,作為一山之主,我不能讓蟬山陷入困境。”
門主的話夜暝痕和藍暖玉倒是聽懂了,這個‘暗中’言外之意就是說:我最多能給你們提供一些訊息,別的還的得靠你們來做。
在這場交易中,蟬山不會派出一兵一卒,最終和飛寮堂敵對的是夜瞑痕和藍暖玉二人,此事和蟬山沒有一點關係。
“好。”夜暝痕點頭,抱拳道:“這買賣可以答應,但是你們蟬山不過是提供一席之地,我們回妖界也不是不可以,就算在告訴我們兩件事情,還是無關緊要,這買賣總歸是我們吃了虧。”
門主不怒反笑:“夜暝痕,你沒聽過與女子做生意,要適當地讓女子一些嗎?說不定可以得到一些意想不到的收穫,比如……”
“門主,那便當做是我同你做生意,我們都是女子,不存在讓不讓的。”藍暖玉不等門主說出來後面的話,便趕緊插嘴,要是自己不插嘴,此女定又要說什麼以身相許之類的話。
這個門主根本不懂得‘矜持’二字如何寫。
藍暖玉在心裡念道:你是有多稀罕夜暝痕,一心想要夜暝痕同自己成親,結果夜暝痕不答應,現在還願意倒貼了嗎?
門主見佔不到便宜,只好嘆息道:“得了。哎……落花有意,偏偏遇到一股流水。遇到流水便算了,為何水中還有一隻河鴨。不過我這落花得不到流水,這流水也終歸不屬於河鴨。”
“什麼河鴨流水落花的,聽都聽不懂。”藍暖玉回憶著空師父交過自己的東西,茫然問道:“高山流水?還是牡丹花開紅豔豔?”
夜暝痕不想在這麼閒聊下去,他定身正色道:“門主,既然你說殺掉飛摩是我們順手做的事情,那麼為公平,我這裡說出來的事情,也是請你順手而為之。”
門主看藍暖玉那個傻呆呆的樣子,一時心情甚好,她道:“你說說看。”
夜瞑痕上前一步道:“我們一直再查邪物的事情。我在妖界之時,曾出現一邪物傷了我母妃,但我最終未查到那東西,只知道那東西逃到
了人界。
在東邊小漁村,百屍洞中的屍首也是被邪物所驅使,我懷疑單單憑著飛寮堂,做不了這麼大的動作。飛寮堂在人界的勢力雖然龐大,還不至於敢到妖界放肆的地步。”
聰明人說話,從來不需要多費口舌,夜暝痕才說到一半,門主已經知道他們的意思。
“你們是想讓我順便幫你們查查邪物的事情?”她的手握著煙桿,煙桿在她的手中一圈又一圈地磚著。
“是。”夜暝痕也不刮拐彎抹角。
門主應道:“可以,不過敢到妖界撒野的東西,我們就算是看到它再來害人,也不會插手半分的。”
夜瞑痕使出一個瞭然的眼色:“那是自然,若是你們發現,只需要給我們報個信便可。至於如何報信,自然也不會用你們蟬山的東西。”他從懷裡拿出一個火筒子扔給門主。
門主只看了兩眼手中的東西,便遞給‘巨石’,又道:“都說妖帝之子不務正業,遊手好閒,我倒是覺得世人太傻,如此妙的東西,連我都想佔為己有了。”
夜瞑痕稍稍彎腰:“謬讚。”
藍暖玉早就等不及要門主解釋玉佩的事情,自從空師父走後,這一件事一直是她的心病。
終於在今日,那一塊肉瘤要被剜去,她一時說不出來是高興,或是別的什麼情緒。雖然空師父的遺言讓自己去找夜暝痕,說夜暝痕是那個會幫助自己的人,但是那塊玉佩……
想到這裡,藍暖玉手中準備剝開的橘子,也重新收回手中。她急切道:“暖玉還請門主說說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