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暝痕冷眸看劍,他一手緊握著藍暖玉的手,用妖氣穩住她的身子,腳往雪月劍上一鉤,雪月劍便一路往上回到他的手中。
無數支箭頭上沾著黑色毒液的箭衝兩人射去,藍暖玉沒有了空師父的竹劍,只好用之前自己練劍的竹棍暫時抵擋。
夜暝痕凝神揮動著手中的雪月劍,左手捏出一個口訣,兩人的腳下出現了一個七星輪迴陣。陣法中穿出一條渾身金黃的龍,龍圍繞著陣中的兩人盤旋,堅硬的龍鱗將不斷飛來的箭擋在外面。飛箭不死心地妄想衝破法陣,但是夜暝痕的法陣又豈會這麼好破?
藍暖玉的臉上還沾著擦落的淚珠,她對著夜暝痕問道:“這是什麼人?”
“不知,好像是跟了我們許久的人。”夜暝痕的指法很嫻熟,飛旋的金龍盤旋得越來越快,他捏緊手中的劍道:“那法術感覺不到是妖界還是天界,但是劍上的毒液是來自人界的一種尋歡果。”
藍暖玉聽這名字說道:“尋歡果,這名字怪怪的。”
“就是你想的那樣。人吃了以後便會陷入夢境,最後在夢境中死亡所以又叫做夢亡果。”夜暝痕道:“不過這種果子還有別的用處,便是會任人擺佈,別人問什麼便會答什麼。”
“怎麼會用這個來對付我們?”藍暖玉想想道:“你覺得是衝我的,還是衝你來的?”
“廢話,這還用問?肯定是你。我在人界都多久了,可沒聽說過誰要害我。”
藍暖玉無言以辯,她道:“那是天界的人無疑。冷璃霜和晉昭雯,她們屢次三番害我,可我一點證據都沒有。”
“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天界的人。”夜暝痕看了她一眼,他轉過頭,在心裡說道:“以後由我在你身邊,不會讓人再害你了。”
夜暝痕和藍暖玉的百米開外,雲層中站著三個身穿黑衣的男子,其中一人手中拿著一把大刀,身後的兩人臉色難看地站在後面說道:“老大,這妖可不太好對付。”
“天界的事情哪裡輪得到妖界的人來插手,走!”三人靠近到夜暝痕身後,他緩緩提起大刀道:“擺陣。”
“是。”兩人舉起大刀置於胸前,口中唸唸有詞,源源不斷的銀芒衝進最前面那個男子的身體內。
男子的兩瞳變得金光閃閃,他忽然雙目圓睜,雙手握緊大刀,一個縱身躍到夜暝痕的法陣之上,大刀朝著法陣中的夜瞑痕劈了下去。
夜暝痕偏頭一震,手中的雪月劍從法陣中直插而上,盤旋在法陣周圍的金龍衝著雪月劍迎去,一招龍劍合一猛地與男子的大刀相撞。
劍刃與刀刃劃過一尺,一尺間電石火光四射,刺得藍暖玉睜不開眼直視。
“唉,待在妖界多好,為何要來管天界的事。”男子見夜暝痕這是要同他對抗到底,也是心有餘悸。畢竟眼前的人是妖界的皇子,真要打起來,便是妖界和天界的事情。
夜暝痕見對手收起刀和靈氣,他便也將法陣散去。
“大小姐不認識我了嗎?”男子走到藍暖玉前面道:“大小姐別來無恙啊?”
“原來是臥猛副將。”藍暖玉行了禮道:“為何臥猛副將一上來便舞刀弄槍的?這可有失將領的風度。”
臥猛是藍風破身邊的副將,此人威猛雄壯,藍風破交給他的事情一直完成的很出色,頗得藍風破的賞識。
藍暖玉在鳳臨閣的書房見過他好多次,但是她一直沒來由的不喜歡他,同他搭話的次數也是屈指可數,局指可數的幾次裡面,沒有一次是自己主動的,都是迫於藍風破要吃人的眼神,她才極不情願地行了禮。
“大小姐還記得卑職,卑職真是深感榮幸,實不相瞞,此次是藍將軍讓卑職來押大小姐迴天界。”臥猛雙手抱拳道:“卑職只是擔心小姐的安危,一個仙子同妖界的人混在一起,那說出去可是丟了大將軍的顏面。卑職對他動手,也是演了一場戲,這樣便可以說是妖界之人心存野心,挾持了大小姐,保住了大將軍的面子。”
“副將手拿兵刃,還考慮的這般周到,怪不得我爹這般賞識你。這麼說來,我倒是應該要謝謝你?”藍暖玉敷衍的行了個禮,嗤之以鼻道:“大將軍的顏面……還說大將軍的顏面呢。我若不是因為保住鳳臨閣的顏面,我會成為這個樣子?”
臥猛聽完藍暖玉的話,臉上竟然沒有露出一絲的疑惑。
藍暖玉將他的表情記在了心上,本來疑惑的人應該是臥猛,可現在卻是自己疑惑了。他不好奇自己為何會說出這句話嗎?此人什麼都精明,唯獨藏不住自己的喜怒哀樂。他此時不覺得好奇,那只有兩種可能,一是他早就知道事情的真相;二是他對此事不關心。
藍暖玉心道:最好是後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