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暖玉撓撓九萌的頭,九萌不耐煩地別開頭:“可有核桃或是……栗子?”
夜暝痕道:“沒有。在此處把你放出來透透氣就不錯了,你還要吃核桃,吃屁去吧你。”
九萌可不樂意了,兩隻尖尖的耳朵往後一塌,委屈巴巴道:“此處是何地?以往每次我出來,都有核桃吃的,要麼栗子也行,再不濟的話,栗子樹也成,我自己去摘。”
它皺著眉頭嗅一嗅,接著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順帶著身上的肉一陣顫抖:“咦……好臭,藍暖玉你放屁?”
“我沒有,你才放屁。”藍暖玉恨不得把九萌重新塞回盒子:“你為何每次出來都沒有一句好話?”
九萌仰著自己的鼻子,在屋裡聞了一圈:“確實不是藍暖玉放屁,也不是夜暝痕。”
藍暖玉要問問時,九萌又接著說道:“藍暖玉的屁帶點酸臭,大概是喜歡吃臭豆腐的原因。這……客房不成啊,隔壁的腳臭都飄過來了?”
“……”藍暖玉一巴掌打在九萌的頭上:“你這種靈寵一天天的不務正業,能不能有點作用,稍微一點點。真是,要你有何用?”
“為何說我沒用,我可以辨出你哪日吃撐了,或是吃錯了何物。再說,你若不要我的話,解開靈環便可。”九萌頂嘴道:“我還未抱怨你這麼笨的主人,你還嫌棄起我來了。”
“你兩在吵大聲些,我想人馬上就來了。”夜暝痕提醒完,等二人不再作聲時,化為一隻貓從窗戶躍出。
凰崖島已入夜,集市上帶著面具的人陸陸續續多起來,人來人往之中,誰也不曾注意到屋頂上的黑貓。
夜暝痕在凰崖島溜達好幾圈過後,尚未發現那個跟著他們的人,這一趟算是白跑了。他打算回客棧之時,忽見到典藏霖的主樓上亮著一盞燈。
本來吧,掛著燈倒是也不奇怪,只是那燈竟然是紅色的。
凰崖島上最多的是用魚骨的粉末打碎混合再混上蠟製成的膠燭,這種膠燭比一般的燭臺便宜得多,但是不耐用,也沒有那麼亮。還有一個原因,那便是典倉霖不讓凰崖島上的人用紅燭,據說是因為紅燭太過於招人眼。所以除了碼頭上的指路燈,整個凰崖島上找不出第二個紅燈籠。
夜暝的眸子在黑暗裡反射出墨綠色的幽光,他暗道:“今日是怎麼回事,典倉霖竟然自己破了例?”
‘轟隆……’伴隨著一聲巨響,一個紅色火球從天而降,衝凰崖島上最大的那棵榕樹直撞而去。
那棵榕樹不是長在典倉霖後院的那棵嗎!?
夜瞑痕順著屋頂往典倉霖跑去,當地的百姓也被那個火球吸引,紛紛往那邊湊熱鬧。
百姓將典倉霖圍起,皆是不敢向前,也無人救火,皆是看著火越燒越旺,還不時評頭論足道:
“天火撞榕樹。”
“天火撞榕樹!”
“早說過了,院子中不能有榕樹。”
“就是,掌櫃的收集世上的奇珍異寶,卻不知道榕樹不容人的道理。”
……
夜瞑痕找了個不顯眼的位置停住,又換回自己的人形躍下屋頂。
“為何無人救火?”夜瞑痕看看鋪子房門禁閉,用手敲了敲門,無人回應。
“天火撞榕樹,這可是天意,使不得使不得。”一個聲音聽起來有些蒼老的人,走了幾步說道:“不能管。”
“什麼天意,典倉霖當鋪在凰崖島上可是沒有少做事情。”夜瞑痕退遠幾步,借力往門上用力一踹,那扇門抖了幾下破成幾塊。“救火!”
“走走走……快走。”圍觀的人見到典倉霖的門被踹開,不僅沒一個人進去救人,反而相約著逃開。
凰崖島被結界封住,御不了劍不說,眼下這天火越燒越大,竟然也施展不了法術救火。
“夜瞑痕!”人群四散來,藍暖玉從裡面擠出來:“怎麼回事?天火?”
“不知。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待在客棧。”夜瞑痕站在典倉霖門口說道:“你在外面等著,我進去看看可還有人。”
“不行,我同你一起進去。”藍暖玉從夜瞑痕身邊闖進去:“我這幾年了沒有白學,走吧,莫要當誤時辰。”
“掌櫃!”藍暖玉邊喊邊尋人,結果屋中空無一人。
夜瞑痕從二樓下來,對著藍暖玉搖搖頭:“沒有。”
“這裡也沒有。”藍暖玉指指院後道:“這個時辰,恐怕都在歇息。若是這樣,那便不會有人活著了。”
一道單薄的門將熊熊火光與內屋的黑暗隔開,夜瞑痕向藍暖玉點了下頭,一腳推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