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新來的弟子見並無大事,又相繼回到自己屋裡。
夜暝痕轉頭看著那個女子,有指指其中的三間屋道:“也就三間屋未有人出來,去掉暖姑娘的那間,便只有兩間了。仙子,你說我說的可對?以後你也用不著一間間找,學我這一招,百試百靈。”
“你!”那女子恨恨地看著夜暝痕,牙癢癢地想罵人,又覺得她畢竟是門主親提的人,還是不欺負的好。
藍暖玉連忙打圓場道:“多謝仙子,我們有不懂的再請教。”
“最好莫要有。”那個女子在夜暝痕那裡吃了癟,對一起來的藍暖玉也沒什麼好語氣。“明日寅時我來帶你們去東橋閣,莫要晚了,門主可不等人。”
“多謝仙子提醒。”藍暖行了個禮,兩人先到夜暝痕的屋中聊了一會兒。
“看到那個女子的樣子沒?像是吃了糞一樣難看。”夜暝痕捧腹大笑,見藍暖玉還是沒有笑意,他坐到她身邊的凳子上道:“你莫要愁眉苦臉的了,萬一他們查出什麼不對,可不太好辦。”
“你還怕她們查出什麼不對?從來到蟬瑄山腳下,你高調得只差打進去了。”藍暖玉不以為意,她看看手腕上的花紋道:“也不會有什麼不對,要是他們得知我是藍暖玉的話,不就說明了一件事。”
夜瞑痕瞭然地說道:“你在天界被冷璃霜抓得事情只有她知曉,要是這個門主也知道的話,他們兩人的關係可是不一般啊。”
“沒錯。”藍暖玉道:“便是如此。”
“蟬瑄山的空氣中有一股味道,不知你可曾注意到?”
藍暖玉走到門邊,用指甲在門上劃過,油放到鼻子處聞了聞,道:“牛血的腥味,要是我沒猜錯的話,他們用的是牛血,再加上一種名為瞻籽草的東西混合在一起,在爐子內煉上幾日,最後畫在柱子上的。”
“神了,這都能聞得出來?”夜暝痕覺得藍暖玉比以前的她知曉了不少東西,對她開始刮目相看。“看來跟著空師父的這幾年,你倒是學到了不少東西。”話才說完,他真想給自己一鐵錘,好好的說話提空師父作甚。
“嗯,師父教了我不少本事。”
藍暖玉的反應倒是比自己想的要好得多,他問道:“你可還?”
“甚好。”藍暖玉道:“瞻籽草倒是易得,可是這牛血可不是凡品。”
“這個瞻籽草我都未曾聽說過。”夜暝痕倒是有些好奇:“空師父帶你出去遊歷過?”
“不,師父有過一些曬乾的,但為治我的臉,全都用完了。他曾說要出去再採些……”藍暖玉的聲音有些顫抖,她未在說下去,嚥了口唾沫說道:“瞻籽草用處並不多,所以知之者甚少。”
夜暝痕覺得那頭上戴著花實在是晃得難受,便一把扯下丟桌子上。“既然知之者甚少,用處也不多,聽起來確實易得。牛血按理來說,應該也容易得到吧?”
“不不不,牛血容易得到,可是隻要牛心血的話,那價格可不菲。牛心血是女子畫紅妝用的東西,一塊牛心血加上瞻籽草,能畫一張臉便不錯了。這蟬瑄山可是每一根大柱子都上了一遍,可想而知那得多少錢。”藍暖玉搓著手上的紅沫,彷彿摸的是黃金萬兩。
“原來如此,那便更加證實了蟬瑄山的問題。”夜暝痕翹著二郎腿,那腳踝漏出一截,他拉了拉裙邊道:“除此之外,可還有?”
藍暖玉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道:“別的便不知了。”
夜暝痕道:“我倒是還發現了一處。那個帶我們上山的女子,她手中的配劍,那祥雲之上還刻著一朵鳳凰花。此地千百年來從未有過鳳凰花,為何她們的配件上會刻著鳳凰花?”
“火紅色的鳳凰花,那不是……”藍暖玉想到什麼,又覺得不太可能,自己搖著頭否定了這個想法。
“我知曉你想說什麼嗎,可是我覺得也不可能。”夜暝痕說道:“先看看明日的情況,只怕那個門主,不是個善類。”
“這個倒是不用擔心,空師父正在我體內下過封逐術。只要有人想控制噬魂狼蛛,我便是最先知曉的那個人。就算不能將它弄出,控制一時半會還是可以的。”
“好。”夜暝痕看看四處,然後眼光鎖定那張榻道:“這蟬瑄山比原來好了不少。這榻,嘖嘖嘖,夠軟;這玉枕,涼的像是冰一般,也不是凡物。你不回去享受一下?若是一切順利,這麼舒適的榻,可是睡不了幾晚上。”
“這麼舒適的榻,你要是想一輩子睡,也不是不可以。哼!”藍暖玉哼了一聲,摔門而出。
夜暝痕招手:“別這麼大火氣嘛!”誰要一輩子留在這個破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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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矮當空,皓月高掛。
藍暖玉和夜暝痕早在各自屋內靜坐,就等那女子帶他們去東橋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