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藍暖玉應一了聲,又問道:“等我作甚?”
“你一定得背對著我說話?”夜暝痕歪著身子試圖看清楚樹下女子的面容,結果倒是自己不留神從樹上掉落下來。
藍暖玉本想回頭看看夜暝痕,想到自己會被認出來,還是剋制住自己幸災樂禍的心,跑回屋裡帶上面紗。
身後傳來夜暝痕的一聲悽慘的喊叫:“哎呦……小姑娘好生心狠,就不能扶我一把。”
藍暖玉回到柴房,卻見空師父正在屋裡等她。
“空師父?”藍暖玉問道:“你為何會在這裡?”
空師父回道:“我為何不可以在此?”
“夜暝痕她是來找我的。”藍暖玉說道:“我確實是欠他一條命,只是我現在不知如何見他。”
“我未同他說過你的身份。”
“多謝空師父。”藍暖玉向空師父行了個天界的拜謝禮。禮畢,問道:“空師父乃是天界之人,為何同夜暝痕很是熟絡的樣子?”
“他後來到的小漁村,此人雖為妖,卻是為人正派。”空師父似乎不願意再多說,從袖中把那錠金元寶扔給藍暖玉道:“我不知你要什麼,自己拿著去買。”
藍暖玉看著手中的元寶應了聲:“哦,多謝空師父。”
空師父又問道:“飛羽疾風鏡在何處?”
“天界,瓊霄宮冷璃霜搶走了。”藍暖玉說道:“我沒有辦法拿回來,不知空師父可有法子?”
“沒有,我雖飛昇為仙,可我已經褪去仙位,再不理會天界之事。”
“那昨日你不是有意要幫夜瞑痕到天界尋我的嗎?為何就不能去拿回飛羽疾風鏡?”
“他不會讓我去天界。”空師父翹首道:“我讓夜暝痕看看你身上的邪物,不知他可會有辦法,莫要耽擱。”
“好,我帶上面紗便出去。”藍暖玉從稻草邊取出面紗帶上,又拿出斗笠帶上。
夜暝痕手中拿著一個羅盤,便是他在三元河用過的那一個。羅盤上的指標開始指著皇城,指標忽然快速地旋轉起來,看那樣子像是要飛出似的。
“如何?”空師父走近問道:“可有飛羽疾風鏡的下落?”
夜暝痕收起羅盤道:“沒有。藍暖玉帶走飛羽疾風鏡,現在她在人界,寶鏡卻不在人界。你說會不會是她已經去到天界,結果被奪了寶鏡,人從天界扔下來了?她自愧,所以不敢回小漁村,也不敢回皇城郊。”
藍暖玉整理著自己的衣袖,其實那衣袖沒什麼好整理的,就是一塊破了的綢緞,這個動作只是她遮掩心虛的小動作罷了。“那個……”她想繞開夜暝痕的這個話題,剛一張口,心口突感一陣痙攣。“啊……”
“姑娘。”夜暝痕就站在藍暖玉旁邊離她最近,趕緊扶住她的身子。
“怎麼?”空師父兩指放在藍暖玉額頭上探探,說道:“噬魂狼蛛在吸食她的魂魄。”
“噬魂狼蛛竟能挑這個時辰下口?”夜暝痕臉色一沉:“我總覺得這些事情都不太簡單。人界的噬魂狼蛛早已經滅得差不多了,怎會在她的身上再次出現?”
空師父沒回答夜暝痕,總不能告訴他,‘這個女子來自於天界’,那同直接告訴他:‘此人就是藍暖玉’差不多。藍暖玉既然不想讓夜暝痕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他便不說吧。
空師父道:“不知,噬魂狼蛛一般只能在夜裡噬魂,能在白天噬魂的我也是第一次見。”
夜暝痕一手扶著藍暖玉,讓她靠著自己,問道:“她睡在何處?”
“柴房。”
“……”夜暝痕扶額:“你竟然讓一個女子睡柴房,你睡榻上能睡得安穩嗎?”
“我沒睡。”
“那更說不過去,佔著茅坑不拉屎?”夜暝痕彎腰,一手從藍暖玉的膝蓋處穿過,輕而易舉把她抱起道:“現在還讓人家睡柴房?”
空師父道:“先把她放進正堂的竹蓆上。”
“竹蓆上有被褥?”夜暝痕抱著夜暝痕快步閃到側房,當著空師父的面一腳踹開他的房門道:“你真是……讓我說你什麼好,都幾百年了,你還這樣一點也不改,就連我們妖界的女子都不會喜歡你的。”
“出去!”空師父厲聲道:“扔出去。”
“別啊!你看她一個女子多可憐。”夜暝痕嬉笑著把藍暖玉放在榻上,還拉了個被褥給她蓋住。
站一邊的白衣仙人已經兩眼直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