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是沙安鎮人,當時師父救我回此處時,師祖早已經羽化多年。”
“哦哦。”藍暖玉還想問:那既然外面的村民進不來,得病的村民也未痊癒,你師父又是如何拜到你師祖的門下?想想還是不問了,再問自己都快成衙門裡的判官了。
空師父說道:“怪病爆發時,師父的孃親正遇臨盆,師祖救下師父,從小便將沙安鎮的事情告知於他,也將畢生法術交給了他。”
這個空師父倒是挺能滿足她的好奇心。
藍暖玉想想說道:“我想知道那些人的身上為何會有蟲子?”
“他們體內的蟲,同你身上的蜘蛛很是相似。”空師父捏住藍暖玉的手腕,突然手腕被禁錮,藍暖玉手背上青筋冒起,皮下的‘東西’四散而逃。
“啊!我身上的是什麼東西?”藍暖玉看著自己的手腕,適才爬得甚歡的‘東西’為何同洞裡那些人身上的蟲子如此相像?
“我一眼看出你身上的東西,只是它們還未成蟲。”空師父面色冷峻,空氣中瀰漫著沉重的氣息:“師祖將師父養大成人,在師父十八那年,山洞中發生了一件事。”
“何事?”藍暖玉看著自己的雙手,太可怕,實在是太可怕。那蜘蛛在自己身上的每一個位置都下了蛋?幾日以後它們便會成蟲?還從自己的七竅鑽出來?“豈有此理……這比死的感覺還讓人作嘔。”
“死也不成。師父十八歲那年發現,師祖發現封住的山洞裡面聲音巨大,他走進去才知道,那些蛆蟲竟從本已經痊癒的村民身上跑出,通通鑽進了腐爛的屍首裡。”
“鑽進屍首裡?那用火燒死吧。”藍暖玉說完又覺得自己真是夠傻的,若是能用火燒死,怎麼可能空師父帶她去的那個洞中還有這麼多的‘人’。
“那些蛆蟲鑽進屍首中,就連白骨都能直立行走。”空師父說道:“師祖便是那時,以身封邪而羽化。在白骨中的蟲子很容易被除,腐爛的屍首則難,若是完好的屍首,傷不到蟲子半分。”
“那……無解啊!”藍暖玉蹲下身抱住瘦瘦的自己:“生噁心,死更難。”
“師父得知是邪物,卻不知如何化解,只能將百屍洞和那些得了病的村民分開在兩個洞中,以符咒壓制。
近日不知怎地,那洞中的屍首動靜甚大。你看到的流螢便是師父用法術製出來的指示,若是洞中無異,流螢便會歡快雀躍,若是有異動,便會化為醜陋的樣子。”
“原來如此,怪不得我們進去的時候,我看著還覺得甚是是好看,出來時便成了頭顱。”藍暖玉蹲的腳麻,乾脆一屁丨股坐在地上說道:“空師父,那你可有辦法將我身上的蜘蛛除去?”
“你之前便問過,再問多少次,我的答案還是一樣。”
“碰運氣唄。”藍暖玉眼下甚至都不想摸自己的任何一寸面板,她問道:“空師父可有想好如何做?”
“未曾。”
“……”藍暖玉臉一黑:“好吧,那我現在該如何?空師父,你可知我臉上的疤可能除去?”
空師父走近看看,有用手摸摸她臉上凸起的紋路:“
暫時並不能。天界之人也如此歹毒了嗎?”
藍暖玉急著講話,一口唾沫將自己嗆得臉紅脖子粗:“你……咳咳,知曉我從天界來?”
空師父道:“你這身打扮不是天界媵女的衣裳嗎?”
“是啊。”藍暖玉這次對空師父是刮目相看了:“你辟穀,你師祖還是沙安鎮怪病那時候便在的……那是什麼遊俠?明明是個散仙吧?”
“仙人都破不了的邪物,哎……”藍暖玉自知希望渺茫。“算了,我這個樣子該如何便如何吧。死不能成,便活著,既然活著,便要努力地活。”
空師父道:“好,那便說說你身上的邪物。”
“我身上的噬魂狼蛛從天界而來,卻不知噬魂狼蛛可會像洞中之人那般上屍身。”
“我看著是沒差別的,只是你現在的意識還很清楚。”空師父臉上有費解之色:“而且你這身上也沒會流血的小孔。”
“那空師父覺得我這個樣子,只能呆在此處?還是可以去小漁村看看。”藍暖玉把自己的頭髮隨便攏了攏,挽起成一個髮髻,插上一根筷子,又道:“你這什麼吃的都沒有,我瞅著下頓,便要喝西北風了。”
空師父說道:“那你便去小漁村外的菜園子採些瓜果來,莫要採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