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果真要溺死在這裡嗎?
她還有很多事情沒弄清楚,她的親爹孃是誰?
天界之上的百里哥哥,還在等著她迴天界成親。
對不起……我,怕是回不去了。
藍暖玉閉上眼睛隨著腳下的拉拽下沉,腦袋漲的生疼,她想應該是被水撐的,但馬上又否定這種想法。
哪有人自己說自己腦袋進水的?
就在此時,什麼東西環住她的腰,接著某物軟軟地附在她的唇上,給了她求之不得的空氣。她像是一隻餓了幾日的小獸,霸道地想把所有空氣吸進自己身體裡。
夜瞑痕感覺肺裡的空氣都要被藍暖玉吸走,艱難地拉開距離,對著藤蔓猛吸一口空氣再渡給她。他發現她有些昏沉的樣子,渡氣的同時,又將話融進空氣灌進她的神識。
“撲騰也給我進水裡撲!你說說外面的陰熾鬼蝶,哪隻不是飢腸轆轆等著飽餐一頓的。你要自己送上去給人家食用,要是能餵飽人家也就算了,可就你這小身板,每隻鬼蝶一口都不夠分,那沒吃到的鬼蝶作何解?有你這麼做人的麼?”
藍暖玉呼吸著空氣,又聽見這些話,腦袋頓時清醒了不少。
好像是鬼蝶要吃人,他們才躲進水潭,怎會聽著夜瞑痕的意思,倒像是她欺負鬼蝶?到底是誰要吃誰啊!
藍暖玉的臉在水中從迷茫到委屈,再變成憤怒。夜瞑痕你就是欺負我不會法術,待我回天界,有你好看。
欺負的便是你不會法術。夜瞑痕啞然失笑,藍暖玉氣得要死又無可奈何的表情,甚是有趣著呢。
藍暖玉不在同他吵嘴,直接上手擰了夜瞑痕一把,因為她看到夜瞑痕親著自己的唇。
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她剛剛學懂,這種羞羞之事,只能和夫君成親以後做啊。他怎可親自己,百里流軒都不曾親過她。
夜瞑痕的胳膊被掐得生疼,哪怕是在水裡依然疼得咬牙。“我錯了我錯了,我這不是沒辦法嘛。別掐了大姐!”
這聲大姐一傳進藍暖玉的耳朵裡,下手又更重了幾分。
“好好好,女俠!女俠還不行嗎?”
藍暖玉看向夜瞑痕手上捏著的藤蔓,朝著藤蔓眨眨眼。
“好好好,給你。”夜瞑痕把自己的藤蔓切了一半給她,可這樣一來,藤蔓短了不少,兩人的頭部幾乎只能剛好被水沒過。抬頭一看,還能看到水面外飛舞的橙光,一不留神還會露出水面。
得在這裡待多久,天啊,要是陰熾鬼蝶一直不走,他們能在水裡耗上多少日?
藍暖玉怕身子沉底,拉著夜瞑痕的手臂,夜瞑痕則拉著藤蔓。
夜瞑痕把藤蔓和匕首交給藍暖玉,用手指指水面,又指指底下,意為: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我去潭底看看。
能不能不留我一個人同這些怪蝶隔水相望啊?雖然夜瞑痕不討喜,可這個時候,再不討喜的人皆是一種安慰。你把匕首給我做甚?我兩手都扶著藤蔓,就算有危險,我也沒手對敵啊!
夜瞑痕對著藍暖玉調皮一笑:放心,我一會兒便上來。
藍暖玉極不情願地點點頭。
等等,我何時同他熟絡到眼神都能讀懂的地步了?
夜瞑痕收回用來呼吸的藤蔓,像一條魚一般利索地往底下游去,水潭底部烏漆麻黑,就算用寶盒依舊只看得見近身的東西。
此時若是水中出現什麼兇獸,便只能大喊三聲阿彌陀佛了。
水潭不大,夜瞑痕很快便巡視了一圈,裡面只有幾隻大王八,沒有別的東西。
不!不只有王八,潭底的側面被一塊光滑的石壁包圍,他俯著身游過去,裡面會不會有另一條可走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