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鬼啊!藍暖玉捂住自己的嘴看向夜暝痕,用眼神問道:“你聽到聲音了沒?”
那聲音這麼大,夜暝痕自然是聽見了。他把藍暖玉拉到身後,又在院中找一根粗壯的樹枝捏在手裡。藍暖玉有模有樣地學著夜暝痕的動作,一步步走進房間,生怕從裡面衝出什麼妖怪。
兩人靠牆走三五步後,聲音再次想響起:“怎麼?兩個人還怕我這個老婆子不成?”
“我們?”夜暝痕回過頭指指自己,藍暖玉不確定地搖搖頭。
“說的就是你們。”
吱呀——裡屋的門發出哀嚎,卻未有人出來。
夜暝痕和藍暖玉緊張地看著前面:“是人是鬼?”
“是人有身未有魂,你們說我是人是鬼?”
藍暖玉湊到夜暝痕耳邊輕聲道:“搞得這麼玄乎,我們進去瞧瞧。雖說冷宮含冤而死的女子眾多,乃是宮中的至陰之地,但是來都來了。”
“那你走前面。”
“我……我說你一個大男人。”藍暖玉眼珠已經無力再瞪,她扯著嗓子道:“我們二人初入宮中,卻不想迷了路。本無意冒犯姑娘,若是姑娘能大人不計小人過,我們這便離開。”
“除了這冷宮能讓你們藏身,你們還想去何處?”一個……老婦人杵著一根木頭從屋裡走出來,身上的衣裳圖案模糊不清,卻又很是乾淨。“十五年不曾有人到此,吾已十五年不曾出過此院。不如你們便和我說說這外面的變化,當做我讓你們藏身的謝禮。”
“好,好啊。”夜暝痕聽此滿口答應,講故事這點小事他最拿手不過。
老婦人滿意地轉身走進屋裡:“進來。”
藍暖玉的關注點則在老婦人的身上,聽她的聲音嬌聲嬌氣的,應該年紀不大才對,可看到真人的樣子,恐怕起碼也是知命之年(50歲)。
“走啊,又在發什麼愣?”夜暝痕用身子推搡藍暖玉一下,真不知道這女子怎會時時刻刻苦都有那麼多的愣要發。
“哦哦。”
屋裡牆角處有一張床榻以外,連桌子都沒有,更別說凳子。如此簡陋的地方本該與髒亂對等,這屋卻一點黴味沒有,甚至還有一股說不出的花香,到處都被打掃得乾淨整潔,纖塵不染。
“那不知……”夜暝痕也不知該如何稱呼老婦人,學著藍暖玉稱姑娘吧,又有些昧心,稱大嬸?娘娘?“不知如何稱呼?”
“無需稱呼,若不便那隨你,稱呼而已,無光緊要。”老婦人坐在榻上:“你們入宮為何?”
“我們是尹秀宮的人,這不是迷路了嘛。”
“呵呵。”老婦人冷笑著看向藍暖玉,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得藍暖玉即將吐出的話硬生生梗在喉嚨處。“罷了,你們為何入宮與我毫無干係。”
藍暖玉偷偷看向夜暝痕,發現他也在看著她。‘難不成她發現我們說的是假話?’
‘你還是別說了。’夜暝痕換了一副開心的表情問道:“不知夫人想聽些什麼?”
“現在又不想聽了。”老婦人站起身來回在屋裡走了兩圈,停在夜暝痕前面。她的身子有些佝僂,站著也只和坐著的夜暝痕一樣高。
夜暝痕被這麼嚴肅的場面弄得不知所措,對著藍暖玉投去一個求助的目光。
藍暖玉心領神會,開口道:“姑娘……”
老婦人抬起手示意她不要說話:“你們為飛羽疾風鏡而來。”
“啊?”藍暖玉被說到要害,連忙辯解:“什麼什麼鏡?”
“哦,既然不是為鏡而來,老生便不再多說了。”老婦人睡回到榻上,閉上眼睛開始養神,口中幽幽道:“二位隨意,走時關門,老生便不送了。”
這話有問題!藍暖玉的直覺告訴自己,那老婦人是想對他們說什麼的,而且肯定和飛羽疾風鏡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