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幹嘛這樣兇啊!姑奶奶還沒說你,你憑什麼說我?”藍暖玉想起玉壺裡喚作‘麻油’的東西,就氣得頭髮直冒火。“那東西你放在玉壺裡做甚?別人家的玉壺裡都是茶呀,水呀,泡果酒的,裝麻油的我還是第一次見。”
夜瞑痕看藍暖玉一臉激動,索性不再想麻油,又問道:“那這些你是怎麼弄的?”
“還不是怪麻油!那藥汁如此難喝,我便想玉壺裡會有茶,那曉得你竟用玉壺裝麻油,我……”
“所以你飲了麻油?還是一連好幾口的那種?”夜瞑痕一掃對麻油的惋惜,雙手抱拳道:“女俠,佩服!”隨後抑制不住笑起來:“不好意思,我真的不想笑,可是我止不住。”
“喂!夜瞑痕你故意的吧?”藍暖玉見眼前的人笑得沒心沒肺,恨不得把今日喝下的東西通通吐到他的頭上。
“沒……沒有,你接著說。”夜瞑痕抱著肚子,只差沒在地上打滾。不,若是地上沒水,他應該已經來回滾了。
藍暖玉自然是不會說出自己用洗臉水漱口的,她指著臉盆道:“然後本姑娘想出去找水喝,不小心打翻了這盆水,怕你家被水淹,於是我扯下了能抓到布和簾子。”
“那你為何坐在地上?而且那麻油你如何化解的?”
藍暖玉嘴動了動,滿眼恨意地瞅了一眼臉盆,又很快看向別處:“本……本姑娘自有辦法,曲曲麻油……怎可能麻得到我。”
夜瞑痕顯然不相信藍暖玉說的話,但懶得揭穿她,腦補著她喝洗臉水的樣子,一直笑個不停。
“笑夠了沒!”藍暖玉見夜瞑痕笑得一抽一抽的,真想把這個傢伙捏碎扔在地上,用腳踩成竹簡,再送去給貓熊做晚膳。
“差……哈哈,差不多了。”夜瞑痕把桌推到榻邊,又去把叫花雞拎進來:“若是有麻油要好吃些,但麻油被你喝了,這樣吃也可以。”噗——夜瞑痕一邊開啟荷葉,一邊強忍著笑意。
“臭屁貓,麻油的事今日過不去了是吧?”
“吃雞,吃雞。”夜瞑痕扯下雞腿塞在藍暖玉手裡,藍暖玉剛要咬一口,欠扁的話再次響起。
“女俠,此腿敬你驚天之舉。”
藍暖玉怨恨地看著還在偷笑的夜暝痕,把手中的雞腿當作他狠狠咬了一口,又重重的嚼幾下。‘咔’骨頭碎裂的聲音異常明顯,藍暖玉吐出嘴裡的東西,只見雞肉裡夾雜著一小塊雞骨頭,一邊的夜暝痕笑得更開心了。
“夜暝痕,你就是故意的!”藍暖玉不經想到藍暖月也是這般喜歡糊弄她,放下手裡的雞腿,臉色一沉道:“耍我有那麼好玩嗎?”
“你可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才沒那麼大的閒心,恐怕是你一肚子壞水。”
“我才沒有,這飯……”藍暖玉艱難的控制住自己的腦袋不去看桌上的雞腿,老實說那雞腿的味道倒是不錯。“我不吃了!”
夜暝痕拿過她的碗,又用筷子把雞腿上的肉剝在碗裡,然後遞給她:“大小姐,你可真是難伺候,不過那碎骨頭真不是我弄的。有時候呢,心越煩躁,便會越倒黴。”
“倒黴是何意?”
“就是不如你意,總覺得事情都在同你對著幹。你心平氣和些,就不會這樣了。”夜暝痕一本正經地說完,見藍暖玉似懂非懂地看著自己,又說道:“快吃吧,吃完我們要去別處呆上一段日子 。”
“去哪裡?我哪也不去,我要快些恢復上天界找……”
“找百里哥哥成婚。”
“你怎麼知道?”
“大小姐,你一天要說這句話不下百遍,我耳朵都起繭子了。”夜暝痕翻了一記白眼,“我們去皇城,皇城的龍氣有益於你恢復得快些。”
藍暖玉心生感激:“沒想到你這貓妖對我竟如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