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盛情。”笙笑了笑,環視一圈,“只是今夜顧鴻淵殿下竟不出席麼?”仙姬還未開口,雲箏便搶過話頭:“殿下,我明白了。西國是怕我們明日在大典上興師問罪,特來封我們的口。至於那位殿下嘛,怕是不敢來了吧?”
“雲箏長老。還是留點口德為好。”老殿下忽然出聲。
雲箏雖然年紀輕輕,但已是南國長老。要雲箏此人,縱有千般萬般不是,但有一點,便是極會審時度勢。當年,馨與南國眾長老爭權奪位,雲箏便站在了馨這一邊。而笙攝政後,南國朝堂正是飄搖之時,不得不重用雲箏,甚至後來與她定下了婚約。
這邊雲箏見是老殿下開口,便不再話。
仙姬便道:“五十年那些個恩恩怨怨,誰能分得清對錯呢?”完,仙姬倒了滿滿一杯酒,“不若本宮自罰三杯,自此恩仇兩泯,如何?”
雲箏瞥了笙一眼,想了想,嗤笑道:“明日西國便是新王繼位了。夫人今日的話,明日新王未必兌現。怎麼著也得請顧鴻淵殿下親自來與我們呀。”
雲箏此言倒是提醒了老殿下,雖然仙姬一再保證顧鴻淵繼位後會放下過往,但畢竟也只是她一家之言。仙姬把持西國朝政多年,她若真心保證,短時倒也可信。怕就怕來日顧鴻淵得權後一朝翻臉,讓北國措手不及。與其如此,不若趁早將他的態度試探清楚,也好應對。
於是他改口道:“還是讓顧鴻淵過來吧。起來,我與他多年未見了,也甚為掛念。”
在映泉宮最角落,立著個白玉屏風。
顧鴻淵手裡攥著去除氣味的香囊,依著仙姬的話,坐在屏風後面,將整場戲聽得清清楚楚。聽見老殿下與雲箏皆在為難自己的母親,他有些坐不住了,正要起身,卻見青梧端著個托盤朝他走過來,緩緩搖著頭。
青梧輕輕把托盤放下,又施了個隔音結界,才道:“殿下稍安勿躁。”
顧鴻淵看向托盤,卻見上面擺著一隻酒瓶,不少酒杯,數個酒碗。
“請殿下仔細看。”青梧道。
完,青梧先將酒碗取到一旁,再將酒瓶提在手中,一一往酒杯裡斟了酒。青梧倒的酒水有多有少。擺在正中央的杯子,酒水最多;其次便是靠近邊緣的杯子;而夾在其間的杯子,酒水甚少。
青梧問道:“殿下想到了什麼?”
顧鴻淵默了一瞬:“國。”
“殿下果然聰慧。”青梧笑道,“這便是夫人年輕時所面對的局勢。”著,青梧指出西邊一個酒水不甚豐足的杯子,道:“這便是當時的西國。”
青梧指向托盤正中那幾只酒水豐足的杯子:“這便是當時的凜沙之地。那時凜沙還未成荒漠,土地肥美,又處在中央樞紐之處,無數商賈往來,是以最為富庶。尤以薛、宋兩國最甚。”
接著,青梧往東、西、南、北四處各一點,道:“這些地方盡享地緣之利,且無後顧之憂,是以雖不如凜沙之地富庶,亦可暫保一時之安危。”
“而剩下的弱之國,唯有事大以圖存,乃至朝秦暮楚,妄圖左右逢源。”
顧鴻淵想到如今僅剩西、北、南三大妖國,以及一個紛亂的人境,不由問道:“之後呢?”
青梧沒有話,只是開始將一些杯中的酒水倒入另一些杯子裡,一旦杯子裡的酒水空了,便立即棄到一旁。托盤上的酒杯越來越少,杯中的酒水卻越來越多。酒杯滿聊時候,便將杯中的酒水倒入碗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