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夢想到這裡,狠掐了自己一把,很真實的痛覺,這又讓他疑惑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哎呀,我要嫁給你,你驚訝也不至於掐自己吧。”渺若凡喊著採風,然後向昊天說
“父親,我就去準備了。”
“好,好。”昊天笑的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又喊了來人,“來人吶,帶奇夢下去好些準備著,我要看著我的女兒以最好看的樣子,嫁給最有安全感的人。”
“是。”來人做了揖,轉身對奇夢說“奇夢先生,這邊請。”
“嗯,多謝。”
夜幕低垂,整個北海靈洲都沉浸在歡樂的氣氛裡。昊天端坐在虣君殿上,看著這對紅衣新人,待新婚儀式完畢後,便邀大家一起歡宴。
紅衣紅燭,張燈喜字,奇夢招呼完滿座賓客時,已是近乎夜半,不善飲酒的他,現在卻是微醺。
明明心上還有疑惑,明明腳步已然錯亂,為何還似乎沉浸其中。但倘若這一切都是假的,都不過是一場夢,又為何不趁此機會,去了卻心上久久懸著的牽掛和執念。
輕輕推開門,她就坐在床上,紅蓋頭下,是因激動而漲紅的臉,更顯得她粉妝玉砌的惹人愛憐。
紅蓋頭被挑開的時候,渺若凡甚是嬌羞的一笑,而後就看見奇夢坐在了她身邊,也感覺到奇夢捧起她的臉,細吻她唇邊的溫熱,是久違的激動,是期待的實現,她輕攬他入懷,而後他一推,她一仰就倒在了床上。
就在此時,窗戶忽然開啟,而後躍進來一個黑影,兩人驚得立時坐起,黑影黑衣蒙面,看不清他的模樣,但他手上的刀卻是不待奇夢反應,划著凜冽寒光,翩然入心。
“啊!”
渺若凡見此,登時就嚇暈在了床上。
“你究竟是什麼人?!”
“我是來告訴你真相的人。”
“什麼?真相?”
然而他聽不到了,寒刃入心,鮮血沒一會就染紅了他的整個左手,在這最後一刻,他輕撫著她的臉,對她,也好像是對這黑衣人說
“真相已經…不重要了,哪怕…這是假的,至少能…再見她一面,也就足夠了……足夠了。”淡笑裡,摻雜了太多太多,可縱有再多的不捨,還是要付於一句“若凡,再見了”而劃上結尾。
那一夜,是紅色的歡喜,亦是白色的哀慟。
“啊!”
夢之外,兔爵士在桌邊一邊悠然喝著茶,一邊觀察著調香組的各種反應。奇夢這一喊,讓他嚇得差點把剛喝沒咽的茶水給噴出來,回過頭就責怪他
“你是做噩夢了,這麼大驚小怪的,想嚇死老兔子我嗎?”
是夢嗎?為什麼又是那麼的真實。
奇夢看著眾靈之心,忽然無聲落淚。
“若凡。”
“嗯?你說什麼?”
後來的某天,奇夢偶然說起此事,兔爵士說那天他昏了一天一夜,連連囈語喊著公主渺若凡的名字,明明公主已經走了好幾年了,整個北海靈洲也都覆滅做古了。
雲淡風輕的談話背後,是扯不斷的掛礙。
如果還能再做一次那樣的夢,他一定會好好的對她說一句,他喜歡她很久到甚至想陪她一輩子。
一夜未眠,聽雨打軒窗;
一束燭光,翻書卷幾行;
枕邊微酣,任他卷被衾;
一盞清茶,入喉卻已涼;
一輪紅日,樹上花已瘦。
“你一夜沒睡嘛?”
“沒,剛醒。”
綺羅生看著窗外被雨打落的一地殘紅,可知當時還曾豔壓群芳。
“還有睡意的話,就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