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樓春緩緩起了身,抬眸時,繚繞的雲霧,都似乎靜止在剎那,他已看出了黑衣人身上束縛,那已經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深深的嵌入了咽喉,只是他並未多言,而是輕輕對他說“請閣下帶路。”
立秋後的碎雲天河,日漸蕭瑟的連蟬鳴都開始凋零,只是偶爾花草間窸窸窣窣的。
霽無瑕最喜這樣獨坐於屋頂上,看著遙遠的天邊。下面繫著黃絲帶的老樹上,昏鴉在哇哇的叫著,忽然間覺得自己也似那曲詞裡說的,像個斷腸人一樣在天涯流浪。
手邊的書頁任秋風吹卷,眸裡卻是始終拂不去那抹似乎與生俱來的悲慼。
這時候她突然覺得腳邊一團毛茸茸的東西在蠢動著,她掀起裙角才知是那日與十二相遇時救下的小兔。
她把它抱了起來,戳戳小兔的腦袋,又摸摸它的耳朵,而後又用臉蹭蹭它。小兔真的
慕靈風驚訝時,他已經與身後的霧靄融為一體,而後消失不見了。
“御鈞衡!御鈞衡!”
“尊駕,尊駕。”
大概是夢嗎?慕靈風醒悟過來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竟然對著一棵樹說話。是雲忘歸好奇的出來一看,她竟然跟魔怔了似的,對著一棵樹大喊大叫,便趕忙喊醒了她的。
“尊駕,你是怎麼啦?”
“啊?沒事,沒事。”
慕靈風搞不清今天是怎麼了,是太過傷心了嗎?
晚飯時,慕靈風說出了這事,滿座人都是不信,皇儒和俠儒說她是太過思念了,以至於出現了幻覺;命夫子沒說什麼,年輕人的事,他向來不愛摻合。
“法儒他沒有什麼話對尊駕說麼?”無端問。
“他說他很喜歡我寄去的信,還說了…我的名字。”
“哇塞?”雲忘歸驚了,連個手都不敢牽,現在敢喊名了,是真的打算珍惜卻悔恨了嗎?“這麼好的嗎?”
“雲忘歸。”
席上的空位,還留著斯人的影子,只是如今,添了幾抹的感傷。慕靈風鼻子一酸,放了碗筷,起身道
“我用完了,你們請便吧。”
“誒?尊駕,就吃這麼一點麼?”
玉鳳台前無玉鳳,問心茶裡問自心。
御鈞衡,你可知我等你這句話等了多久。
鋪紙研墨,將心事話語一一傾訴,告知那邊的他,勿多想念。
今夜無月風微涼,記憶呢喃伴寒枕;
夜半夢醒獨倚窗,忽然落淚是為誰。
近來不知為何,總是犯困,兔爵士說他是整天沒日沒夜的調香累的,要他多去休息會。
奇夢自然是不肯,但再如何,他還是扛不住的。於是在那一天,他正調著香,忽然間眼前一黑,而後整個人都暈厥了過去。
大概是穿過了一條幽深的隧道,拐個彎時候,就看見了光,他便循著光,走了出去。
出了黑暗隧道,眼前是一座春和景明,宛若世外桃源,屋舍儼然,阡陌縱橫的村莊。
奇夢帶著疑惑的繼續往前走,就看見一株花樹下,有一個貴公主打扮的女子坐在樹下桌邊,翻著一本書看,站她旁邊的,是一個婢女,觀二人打扮,總讓奇夢覺得似曾相識。
那貴公主般的女子和婢女聽了這身後的腳步聲,都不約而同的往他這邊看來,只是一眼,便讓奇夢瞬間的愣在了原地,失聲驚呼
“雙月公主,渺若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