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說的有理,但是你也不能咒人家上了別人的床啊,還有玫瑰雖然不能等於愛情,但是玫瑰可以加重愛的表達,可以烘托愛的氛圍,就好像一盤菜,玫瑰就是炒菜的油,油多是不壞菜的,對不對?”汪梅林還要辯駁一下。
馬飛揚笑道:“油多是不壞菜,但是油多了也膩人啊,那麼多的玫瑰對於花粉過敏的人來說,可是有巨大殺傷力的,而且情人節一過,這些玫瑰立刻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看著都鬧心,最後都扔到糞堆裡面了,也變成了糞,不過倒可以去滋潤來年的玫瑰花。有詩說‘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就是說玫瑰最終的價值還是體現在花肥上面。”
汪梅林氣的發笑,說道:“我們在吃飯,你卻說糞堆,你真是太沒意思了,煞風景沒情調,哼。”
二人說笑著,牛排已經上來,馬飛揚還是第一次使用刀叉吃飯,這牛排只是烤了七分熟,所以馬飛揚一吃,馬上眉頭一皺,感覺口感並不好,他覺得離麻辣牛肉的味道還差的很遠很遠,他把牛肉放在嘴裡嚼著,就是不想嚥下去。
汪梅林倒吃的津津有味,他看著馬飛揚的樣子,笑道:“怎麼樣,還不錯吧。”馬飛揚見她吃的高興,也便裝作吃的高興,只是看她不注意就硬生生的嚥下去。
汪梅林怕他吃的太少,讓他多吃。馬飛揚接過汪梅林遞過來的一塊牛肉,歪著頭看,忽然道:“一朵玫瑰花相當於兩三塊這樣的牛肉啊,一盤牛排也就是六七朵玫瑰花。”
汪梅林無奈的笑了:“你怎麼又提玫瑰花啊,玫瑰花已經被你糟蹋的面目全非了。”馬飛揚道:“玫瑰花我所欲也,牛肉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玫瑰花而取牛肉也。”汪梅林“哼”了一聲,道:“這言不由衷了吧,我才不相信你‘玫瑰花我所欲’也呢。你恨不得把所有的玫瑰花都刨了。”
“不管怎麼說,我還是覺得牛肉比較實惠。”馬飛揚振振有詞。
“這能一樣嗎,牛肉是物質享受,玫瑰花是精神享受。”汪梅林道。
“這就是嘛,偉大的馬克思主義認為物質是第一位的,精神是第二位的,物質決定意識,意識是物質派生的,所以沒有牛肉就沒有玫瑰花,或者說可以沒有玫瑰花但是不能沒有牛肉。”馬飛揚又在唸叨。
汪梅林真是不勝其煩,說道:“光有物質生活沒有精神生活,也是不行的,那不成行屍走肉了嗎?從某種程度上講,精神生活更加重要,你沒有聽說過‘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嗎?”
馬飛揚道:“老婆莫急,聽我慢慢道來,監獄裡的罪犯每天只有飯吃,從來也不讓他讀書看報,但是他能堅持幾十年,假如只讓他讀書看報,不給他飯吃,那他只能堅持幾天。這就是物質和精神的最大區別啊。”
汪梅林咯咯的笑起來,看著他道:“我覺得你越來越可愛了,呵呵,真是太好笑了,哎,玫瑰花招你惹你了,你這麼恨玫瑰花?”同時心道:說到底還是沒錢,但隨即又對自己說這可不能說啊,說了那就真的煞風景了。
馬飛揚嘿嘿一笑道:“我幹嘛要恨它呢,我只是覺得玫瑰花不應該被捧得這樣高,更不該這樣值錢,應該讓它迴歸本真。”
汪梅林道:“花有何罪?一切都是人為,捧得高也是人捧的,值錢是因為有人認這個帳。”馬飛揚點頭道:“可見我們都浮躁了。”
二人繼續吃著,汪梅林看了看時間,催他快吃。馬飛揚知道下面還要看電影,這是情人節的必備專案。
從餐廳出來,街上正是熱鬧的時候,到處都是燈火輝煌熙熙攘攘,出雙入對的男女臉上都浸著笑容,馬飛揚也覺得幸福快樂,如此溫馨的夜晚光彩的街頭,他能夠牽著汪梅林的手也漫步其中,只覺得快慰無比。他還記得那年的情人節,那時他還是一個師範學校的學生,他獨自一人走在街頭,看著身邊的情侶相依相偎,他既羨慕又嫉妒,又想象著什麼時候他也能牽著溫柔的手加入他們的隊伍,現在他也和所愛的人攜手街頭了,雖然不是溫柔的手,但是這雙手他已不願意放下,他希望“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甚至覺得感動,他要感謝汪梅林,本來在失去溫柔的日子裡再加上被髮配至大墩島的遭遇,他都有萬念俱灰的感覺,但是汪梅林的不離不棄,又讓他重新體會到了生命的溫暖和生活的快樂,還有愛情的甜蜜,可以說是汪梅林拯救了他,是汪梅林使他恢復了信心,同時還修復了他的心態。汪梅林是良師是益友是姐姐是老婆。想到這裡,他握著汪梅林的手又緊了緊。
汪梅林道:“你幹嘛使勁兒的抓我的手啊。”
“因為我怕失去你,我要把你永遠抓在手裡。”馬飛揚道。
“現在已經是你的老婆了,打啊罵啊,都由著你啦,我可跑不掉了。”汪梅林笑道。
馬飛揚一轉身抱住她,道:“你說什麼呢,什麼打啊罵的,那可不是我做的事情,我想對你說,我愛你疼你只會與日俱增。”汪梅林睜著眼睛看著馬飛揚,使勁兒點點頭。
影院裡上映的是一部愛情影片,彷彿是來配合這個節日,男女主人公把故事情節演繹的蕩氣迴腸催人淚下。汪梅林也好像完全進入了情景之中,依偎在馬飛揚的肩頭。
從影院出來汪梅林仍然是長吁短嘆的,回味著電影中的愛情,忽然汪梅林說道:“我們今晚不回家了吧。”這時已經是十點多了,馬飛揚裝作不解,問道:“不回家,我們露宿街頭啊。”汪梅林一臉的風情,嫣然道:“好啊,你去哪,我就去哪。”
他們一連找了幾家賓館,都已沒了房間,原來今晚開房間的情侶太多。馬飛揚笑道:“這是在幹什麼啊,這是在過節嗎,我看不如叫性活動開放日。”
汪梅林笑著從背後打了他一下,呵呵的笑道:“你怎麼說的這麼難聽,大家只是在找住的地方。”馬飛揚接道:“同樣是找住的地方,但我們是合法的夫妻,這些人裡面,有多少是合法的啊,哼,真是世風日下。”汪梅林看著他一副正義凜然的樣子,呵呵的笑個不停。
後來他們乾脆到縣招待所,開了一個標準間。此時已近中夜,但是二人毫無倦意,汪梅林洗完了澡,見馬飛揚還在看英超足球比賽,便催他洗澡,馬飛揚正看的要緊,不願離開。汪梅林一腳把馬飛揚從床上蹬了下去,馬飛揚“哎喲”一聲,叫道:“幹什麼的。”回頭見汪梅林正朝他咯咯的笑,身上披著浴袍,身體若隱若現。馬飛揚也便笑盈盈回她,去了浴室。
不一會兒,馬飛揚披著浴袍出來,目光還盯著足球比賽的畫面,只聽汪梅林柔聲道:“過來。”馬飛揚聽了便過去,汪梅林道:“脫了。”馬飛揚便笑著把浴袍向後一掀扔到旁邊,露出赤裸裸的身體。
汪梅林躺在床上,用欣賞的眼光看著馬飛揚,好像是在看一件藝術品,嘴裡說道:“寶貝,別動,讓我要好好的看看你。”馬飛揚的身材,的確完美,上下勻稱肌肉稍微隆起,四肢修長小腹平坦,線條分明有稜有角。這是他長期保持鍛鍊的結果,是典型的運動身材,這身材雖然不如專業練習健美的壯、大,但是給人的感覺卻更加的真實親近,健美者的肌肉雖然大,但是太誇張。
汪梅林從床上下來,伸手撫摸馬飛揚的肩膀臉頰,說道:“你是我的寶貝,是我尋覓許久才找到的寶貝,比黃金瑪瑙鑽石都要珍貴。”馬飛揚擁住她的腰,褪下她的浴袍,深情的應道:“你也是我的寶貝,是我要用生命來保護和用一生來維護的寶貝。”汪梅林看著馬飛揚的目光如火一般熾熱,馬飛揚立刻行動起來。
這一夜與以往自然不同。以往由於少了那個本子,所以總有一種到商店買東西賒賬的感覺,總感覺理不直氣不壯,唯一能說服自己的理由是,這是愛情,這是情到濃時,這是情不自禁,身體已經完全放開,可心理還是難以酣暢,而且次日一早出門的時候,還是有硬著頭皮見人的感覺。現在不一樣了,那個本子不僅把以前的欠賬全部清了,而且還把以後的貨也全部定了,予取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