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少尹,我馬上就離京兆府遠遠的,明日見。”不等許譯說完話,趙闡就跑走了,開玩笑,許少尹孤家寡人在哪兒住都行,他可是有媳婦孩子熱炕頭的,怎麼可能下衙了卻不回家。
趙闡走了,許譯也沒耽擱,起身出門去把遊溪接進來。
他出門的時候,正看到趙闡和遊溪打招呼,遊溪則吃力的抱著一個狹長扁寬的盒子對趙闡欠身行禮。
見狀,他大步走過去,把遊溪手裡的盒子接過來,“一個人來的?”語氣有些冷漠和不好。
遊溪咯噔一下,她不是挑著許譯心情不好的時候了吧。
遊溪沒答話,許譯再問了一次,遊溪忙搖頭,“不是,範將軍給了我兩個護衛和馬車,他們駕著馬車送我來的。”
許譯看向階梯下停著的馬車,情緒好了些,“那先進來吧。”
遊溪莫名其妙,許譯現在心情是又好了吧?這年紀輕輕的,怎麼情緒就陰晴不定的了?
遊溪跟在許譯身後,進到許譯辦差的地方,身為京兆府的少尹,許譯有獨立的房間辦案,但裡面三分之二的地方都是卷宗,遊溪跟著進去了,都不敢亂動,深怕把他案牘上的案宗弄亂了。
許譯看了眼屋子,提了一把胡椅出來,“有點亂,就坐這裡吧。”
“不坐了,許……謹責阿兄……我有事找你。”
許譯入朝堂後就有字了,可是他和遊溪認識這麼多年,遊溪是第一次這麼叫他,那聲阿兄更是久違。
他愣了會兒,回神後,竟一下忘了原本要做的事,只轉身看向遊溪,“有什麼事?”
“成王府昨天送我和我阿母去範府的馬車上多了好多珍貴補品,不知道是不是王府的人裝錯馬車了,我今天帶來了,一會兒勞你送還回去成嗎?”
“那是……王爺給你和你阿母補身子用的,也沒幾樣,你和你阿母留著吃吧。”許譯溫聲解釋。
“無功不受祿,謹責阿兄,昨日成王府已經幫我良多,我聽我大父說聖旨的事也是成王爺親自出面幫我擺平的,在無端接受那麼多補品,我受之有愧。”遊溪也急衝衝解釋。
許譯突然想起來自己剛剛是要拿什麼,早晨成王爺來京兆府給了他一封聖旨,讓他有空給遊溪送去。
他沒料到遊溪會過來,原是想等下衙後,去一趟范家送聖旨的。
許譯從櫃中拿出一個匣子,開啟遞到遊溪面前。
遊溪訥訥看著明黃絹帛,這次明黃絹帛兩端不是玉軸,而是牛角軸。
遊溪以前在遊家祠堂見過牛角軸的聖旨,那是封官才會用的。
“這是給我的?”洪熙帝封她當官了?
遊溪迫不及待開啟聖旨,可她一隻手實在操作不便,許譯只好幫她開啟,開啟時,許譯遺憾說,“不止你一人,你家大父也被封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