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溪跟著許譯下樓梯,她蔫蔫的盯著許譯的後腦勺,想起一些從前事。
其實從前她和許譯關係挺好的。
小時候在大庭廣眾之下,失手砸了他腦門兩拳,害他跌進溝裡,她不過煮了兩個雞蛋給他,他就不氣她,願意繼續教她武功了。
“許……剛剛謝謝你。”
遊溪跟在許譯身後下樓梯,在兩人都踏到一樓地板時,遊溪戳了下許譯後背,喃喃道謝。
“嗯。”這是許譯的回應。
許譯走到一見喜身前,沒什麼情緒道,“倘若你再意圖訛詐她,本官不會放過你,起來吧。”
一見喜膽戰心驚,起來吧三個字宛如赦免令,她才剛聽到,就立刻跳起來,離那還在吐血的男人遠遠的。
這下不用遊溪追著一見喜攀談,一見喜遠離那個江洋大盜後,就提著裙子來找遊溪。
“小……小公子,這青花的身契,不是我不願意給你,而是已經被人拿走了,那人也是個官家公子,當時我真是好話歹話都說盡了,,可他依舊揚言,要是我在囉皂,他就將我綁在馬後頭,拖行而死,我實在害怕,這才把青花的身契給了那位公子。”
“那是誰家的公子,為何這次遊家沒有阻攔?”
遊溪不能早早把紅豆贖出來的最大原因,就是遊三夫人四年如一日的派了人盯著紅豆。
遊三夫人自詡高門貴女,不屑於親手染血,但又不想輕易放過曾傷了自己兒子的紅豆,就故意將她丟來這裡,這四年裡,紅豆不知做過多少次馬上就要奄奄一息了,又被傾慕於她的富豪公子竭力救活的戲碼。
“是文襄侯家的公子。”一見喜現在已經不敢拿喬,一五一十的答話。
“小公子,我當時真的跟那位公子說了青花是遊家特意送來的,已經命不久矣,可他全然不聽,還說青花便是死了,也要死在……死在他身下。”有些話不好聽,一見喜也不敢跟遊溪這個小娘子說,就略過了。
“文襄侯家的公子,怎麼會知曉青花的存在?”
青花落入行樓,自一開始就心存死志,後來知未來還有光明,遊溪還沒放棄她,就沒有自怨自艾過,反而一直保持著良好的心態和機警在行樓過活。
她清楚來行樓的男人都是些見色起意之輩,所以平常只要不是劉碩來看她,她連繡房都不出的。
“是文襄侯家的公子在前頭院裡的淸倌兒那裡吃了些酒,有了醉意,誤闖了咱們這裡,當時青花剛隨劉公子從外頭回來,就看到了她。”
“青花現在在何處?已經被帶走了?劉公子呢?為何院裡動靜這麼大,他都沒出來,你們把劉公子怎麼了?”
許譯打江洋大盜的動靜不算小,妓院裡的龜公妓女嫖客聽到動靜,也不是沒有探出頭來打聽情況的,可這些人,精得很,一看是在打架,就縮了頭,只做聾子,瞎子,半點閒事都不沾。
“小公子恕罪,青花於三日前已經被文襄侯家的公子帶走了,那劉公子一聽我要他拿一千兩金贖青花,就大鬧起來,於是……於是我就將他綁了起來,送到文襄侯府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