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譯不錯眼的盯著男人,全然不知自己已經目露寒光,曝漏凌人氣勢。
遊溪不知即將與自己擦身而過的男人就是許譯他們佈下天羅地網要抓的江洋大盜,還在偏頭和一見喜說話。
一見喜也不知道即將和她擦身而過的男人就是江洋大盜,只以為他是普通客人,見他要走,忙越過遊溪,小跑幾步到他身邊,笑臉道,“公子好走,夜裡再來啊。”
男人忙活了一夜,步履漂浮,聽到一見喜打招呼,他也只懶洋洋回應,然後就扶著腰下樓。
樓梯寬敞,足夠容下兩人同時並排走,但遊溪在男人距離自己只有四步階梯時,還是側了身子,把更多空間留給要下樓梯的男人。
那男人原本懶洋洋的眯著眼,不知可是看到遊溪退讓的動作,睜開眼打量了她一眼。
這一眼後,男人不扶腰了,腳步也穩定了不少,他還一手垂在身側,一手拽著衣袖,微微躬起放在自己的腰部。
男人還沒遊溪高,但因為他在階梯上,遊溪在階梯下,他這個動作,手臂正好停在遊溪心口處。
許譯不錯眼的看著男人的腳步,腦中卻一直閃現那江洋大盜殺人的案宗。
殺人毫無章法、不忌男女老少,袖中藏著窄刃……
許譯想的心驚膽戰,在他冷靜回籠時,他已經氣沉丹田,三兩步越到樓梯上,伸手把已經將袖中鋒刃推出半截的男人拉拽下樓。
那男人在看到遊溪避讓的動作和低垂的頭顱時,確實是起了殺人念頭,可他沒想到會有個武功高強的許譯在,許譯一拉拽他,他就先因為地形位置晃了身形,站立不穩,那被藏在他袖中,露出鋒利尖刃的刀也因此掉落,其掉落在地時還砸出乓噹一聲。
既然已經暴露實力,許譯也不再單為了保護遊溪出手,而是再接再厲,當男人慌亂中扶住欄杆,想翻越欄杆下樓逃跑時,他抬腳朝男人後腰踢了一腳,直把男人踢下樓重摔在地,之後他又飛身下樓,拎起一張椅子,扣在想爬起來的男人身上,讓他動彈不得。
男人剛忙活完一夜,走路都飄忽無力,許譯又出其不意,三兩招內,他都沒反應過來,直到被壓在椅子下,他才驚覺,自己已經毫無勝率。
“喂,你是誰,打我作甚?鴇母,我可是給足了你銀錢才叫姑娘的,事前也說好了,你那些姑娘是傷是病都與我無關的,趕緊叫你的打手放了我,不然我去官府告你,讓你再開不下去你這家妓院。”
男人不虧是殺了二十七條人命還毫無心理負擔的變態,這靈機應變的能力讓人歎為觀止,他見已無法在和許譯對打,尋機逃離,就把自己放到弱勢地位,吱哇亂叫。
“你過來坐著。”許譯不理已經被制服的男人,手指向自變故突生,就嚇得躲到柱子後面,只探出一個腦袋檢視情況的一見喜。
行樓這地界,算不上是頂太平的地方,所以每家妓院都會配備十個八個的打手,以防發生亂子,一見喜也不止一次在行樓看到帶血的事發生,可是像許譯這樣三兩下就把人制伏住,還不染自己袍角半分的人,她從沒見過。
“公,公子,你和那人有什麼仇什麼冤要分說,奴家都不管的,你快將人帶走吧,奴家只當什麼都沒看到。”好奇心害死人,一見喜明白的很。
她現在還慶幸,自己在不耐煩時,也沒對遊溪做什麼,不然現在就是她被壓在椅子下頭了。
許譯眸中露出寒光,氣勢凌人的看著一見喜。
一見喜心裡罵老天爺,卻在許譯逼人的目光下緩緩下樓,坐到壓著那江洋大盜的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