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公長道長那裡出來之後,走了不到半天時間就到了一個集鎮,於是咱們就弄了好多好吃的,並且還打包了不少。在那裡歇息了一晚,然後在第二天早上的時候咱們又繼續前行了。俺一邊走一邊跟猴哥和沙師弟算起賬來,說咱們前前後後經歷了這個多,每次都差不多用了十天時間,兩個月早就已經過去了,你們說如來他是不是在騙人?沙師弟說:二師兄,再忍耐忍耐吧,沒準兒神秘空間盡頭就不遠了呢。
不過猴哥這一次比較贊同俺的說法,猴哥說:呆子說的還是有些道理的,兩個月早就已經過去了不是?沙師弟想了一下說:大師兄二師兄,沒準兒還要延長時間才行。俺說:哎呀,那就不好了,清妹妹在家那不就等著急了?猴哥語重心長地對俺說:呆子你怕啥?又不只有你一個人有家,老孫的花果山如今的樹苗長得咋樣了你以為老孫不惦記啊?沙師弟說:是啊,我也還有船廠不知怎打點呢?如此一來俺就更加想念清妹妹了,擔心這擔心那起來,感覺腦袋裡一團亂麻。
所以最後俺總結性地說道:從現在開始,誰都不許提起家裡的事,不然老豬跟他不客氣!猴哥說:呆子你真是自作自受。俺說:此話怎講?猴哥說:呆子你想想看,哪次不是你最先提出來呢?俺尋思也對,於是也就不再說話了。
離開集鎮一路向前,前面出現了一個山頭,山頭上零零散散地分佈著一些房屋,山角下是一溜的梯田,有霧氣從山腳下升騰起來,把整個山頭都籠罩成仙境一般了。俺站在那裡感慨:唉!真美啊!剛說完突然就感覺耳朵疼起來了,回頭一看原來是猴哥在揪俺耳朵,猴哥說:呆子你發啥神經,趕路要緊!豬鼻子插蔥——裝象!俺說走就走嘛,幹嘛拉人家耳朵?一路走一走蹦蹦跳跳,走著走著就來到了一塊平地上。
當然,蹦蹦跳跳的是猴哥,俺和沙師弟並沒有蹦蹦跳跳。話說來到了一塊平地,走在最前面的沙師弟突然叫了起來: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快來看,這是什麼東東!俺和猴哥一溜小跑過去,只見幾乎每棵樹上都掛著一個半米見長的一個木箱,放眼望去感覺很奇怪。猴哥想了想說:嗯,很有可能是人們給鳥兒安排的住的地方呢!有那事兒?俺顯得大惑不解。猴哥說呆子你真是少見多怪,難不成就真沒見過人給鳥兒安排窩巢的?俺說見是見過,不過說實話老豬還從沒見過這麼大的。猴哥若有所思了一會兒說:嗯,說不定是給老鷹之類的安排的呢?沙師弟說:好了大師兄二師兄,咱們還是繼續趕路吧,前面就是人家了。
俺和沙師弟都走到前面去了,但猴哥仍然還站在先前的那棵大樹下朝上面張望,顯得很入神的樣子。沙師弟問:大師兄,你幹啥呢?猴哥說:老孫在想啊,既然鳥窩都這麼大,那裡面就一定有鳥蛋了;你們說那鳥蛋不就起碼有雞蛋大了麼?沙師弟說:話雖沒錯,不過這是人家專門放這兒的,如果你冒然上去取蛋,不就等於偷了麼?猴哥呵呵一笑,說道:一個鳥蛋也值不了多少錢,老孫就當是買他的了。說完之後猴哥就真的開水往上爬了。
俺一邊過去一邊對沙師弟說:猴哥說的也蠻在理的,咱們拿了人家的蛋然後在這裡面給他放一百塊錢不就行了?沙師弟本來還想說什麼的,但估計是看到俺和猴哥站在同一立場上,所以也就只好走過來了。俺說:猴哥你小心點兒,要真是老鷹的窩估計沒那麼容易取到的;特別要小心你的眼睛,老鷹看到骨碌轉的眼睛是會上來啄的……哎呀!猴哥的一聲叫喚打斷了俺的絮叨。咋啦大師兄?沙師弟問。老孫屁股好像被什麼叮了一下!猴哥說,之後就騰出一隻手去摸屁股了。沙師弟看了一會兒說:可能是螞蟻吧,這山間潮溼,螞蟻都喜歡住在樹上。猴哥停頓了一下,之後又繼續向上爬去了。
猴哥終於到了木箱跟前,然後就騰出一隻手伸進木箱裡面去了。俺和沙師弟都喜滋滋地看著猴哥,等著他說:你們看!這麼大個鳥蛋!當然,這只是咱們的想象,實際情況跟這一點兒不一樣,因為猴哥才把手伸進去不到兩秒鐘,突然尖叫了一聲就快速地抽了出來,不停地甩動。突然,木箱裡又傳出了一陣“嗡嗡嗡”的響聲,接著就有許多黑壓壓的東西飛出來了,圍繞在猴哥身邊;另外還有一些則飛到下面來了。蜜蜂!!!沙師弟驚恐地叫道。啊!猴哥大叫一聲,然後就從樹上跌落下來了。俺和沙師弟趕忙上去扶起猴哥,然後一邊一邊扶著他快速地朝前跑去。人們都說“勤勞的蜜蜂”,這是一點兒沒錯的,因為此時它們正鍥而不捨地追了過來,嗡嗡嗡的聲音不絕於耳。
突然,耳朵上傳來了一陣陣鑽心地疼痛,俺用手一拍,然後拿下來一看,居然一下子打死了四隻。當然,不只是俺老豬一個人遇到了這種情況,猴哥和沙師弟也差不多,都在上串下跳地躲閃著。眼看前面有一戶人家大門敞開著,於是咱們就毫不猶豫地衝了進去,然後迅速地關上房門,然後就背對著房門喘氣了。
咱們才剛一轉身,眼前的景象立馬讓咱們目瞪口呆了:房裡居然坐著四位道士!於是,猴哥條件反射般轉身了,並快速地開啟了房門。嗡嗡嗡,剛一開啟房門,還在外面守候的蜜蜂又打算飛進來了。砰,於是猴哥又只好把門關上了。猴哥笑了,對著那幾個道士,笑得很勉強,連俺老豬都過意不去。老哥啊,你們好,咱們只不過是打醬油的,沒想到誤打誤撞進錯了門;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啊!俺顯得比較誠懇地說。
那幾個道士面面相覷了一下,但並沒有說話。老哥啊,咱們就躲一會兒,一會兒就走!沙師弟見氣氛比較緊張連忙說道。四個道士又面面相覷了一下,然後其中一個就開口了:你們是從哪裡來?將要到哪裡去?猴哥笑著說:過路的!純粹是過路的!有道士站起來了,接著就朝咱們走了過來,之後又朝咱們轉了一圈,然後用一種比較肯定的語氣說:你們可是從靈山來將要去神秘空間盡頭?不是!不是!猴哥連忙否認,接著又想去開啟房門了。
等等!另一個道士突然說話了,制止住了猴哥的動作。他同樣上來轉了一圈,同樣用一種比較肯定的語氣說:大哥,沒錯,好像就是他們呢;人家都說那幾個金剛不壞之身長得奇形怪狀,這幾個不就奇形怪狀麼?那個被稱作大哥的站了起來,仔細地看了看,然後點了點頭。如此一來將要發生的事咱們自然就心知肚明瞭,於是猴哥顯得比較嚴厲地問:你們想幹嘛?先前那個被稱作大哥的道士說:聽說吃了你們的肉就能增加修行呢,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如今既然送上門來,那咱們自然是要試試了。你們是什麼人?猴哥問。哈哈,另一個道士說:告訴你們也無妨,我們兄弟四人人稱蜂王道長,隱居在此修行已經多年了,前段時間聽說了你們的事蹟就一直想找個機會見識見識,沒想到如今自己送上門來了,真是天大的喜事。俺輕輕地拽了拽猴哥的衣袖,小聲說道:猴哥啊,咱們快走吧,被蜜蜂蟄也好過被他們吃啊!估計是猴哥覺得俺說得有道理,所以迅速地轉身拉開了房門。外面雖然聚集了大量的蜜蜂,但現在也顧不上那麼多了,掉頭就跑。
立馬,數不清嗡嗡嗡的聲音鋪天蓋地朝著咱們過來了,俺立馬又覺得身上到處都疼了起來,並且眼前到處都是黑壓壓的,彷彿根本看不清道路在那裡,咱們幾乎是跌跌撞撞地前進了一些路程,之後就停了下來。之所以要停下來,是因為咱們三個人的身上無一例外全都被蜜蜂蟄得鼓鼓囊囊起來,咱們必須停下來與蜜蜂們糾纏,免得再受到他們的傷害。到那蜜蜂個小啊,所以咱們差不多是應接不暇。猴哥稍微比較好一點兒,畢竟人家身上毛多,估計蜜蜂的刺沒那麼長。相比之下俺老豬受的苦是最多的,一個是耳朵,二個是肚子,這兩個地方不但突出,而且細皮嫩肉,所以吃了不少苦頭。
俺一邊忙著彈去身上的蜜蜂一邊說:猴哥啊,這可不是個辦法,再這樣下去估計咱們得被這些小傢伙活活地蟄死。猴哥是顧不上回答俺的說法的,因為他同樣在手忙腳亂地彈身上定要他的蜜蜂。哈哈哈哈,後面突然傳來了一陣大笑聲。回過頭去一看,原來是蜂王道長他們四兄弟,此時正對著咱們哈哈大笑。
猴哥想要上前去跟他們掐架,但可惜剛走兩步就又停下了,原因就是身上沾的蜜蜂實在太多,咬得人想要抓狂。猴哥最後想到了一個特別好的辦法,那就是就地打滾,如此一來就能比較輕鬆地壓死一些。聽猴哥說那樣比較有效,於是咱們也跟著打起滾來。噓!!!正當咱們得意於猴哥的好方法的時候,只聽得一聲響亮的口號聲。
經過這一番摸爬滾打,身上火辣辣的疼痛確實減輕了不少,所以咱們就又站了起來,尋找口哨吹來的方向。原來是蜂王道長在吹口哨,並且還一邊吹一邊看著咱們笑。俺低頭一看,地上全是密密麻麻的蜜蜂,再低頭一看,俺身上是同樣密密麻麻的疙瘩,還癢得厲害。猴哥生氣了,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衝到了蜂王道長四兄弟面前,就準備動手了。見猴哥上去了,俺和沙師弟也跟著上去準備幫忙了。
但奇怪的是蜂王道長四兄弟看樣子並不打算跟咱們掐架,因為咱們每前進一步,他們就後退一下。猴哥停下來說:這就對了,怕咱們就對了。之後猴哥小手一揮,對咱們說道:撤!嗡嗡嗡!!!才剛轉身走了兩步,後面響起了比先前更響的嗡嗡聲;猴哥最先回過頭去看,但剛一轉身猴哥立馬大呼小叫起來:呆子沙師弟!趕緊跑!說完猴哥就帶頭跑起來了。俺和沙師弟還不知道是咋回事兒,於是就回過頭去看,這一看就把咱們都嚇壞了,因為在咱們頭頂正上方飛舞著一群一群黑壓壓的蜜蜂!呆子!快跑!猴哥見俺還愣愣地站在那裡,不禁在前面催促起來。其實俺是想跑的,但後來一想,估計咱們也跑不過蜜蜂,所以俺就站在那裡等著蜜蜂來蟄了。
果然不出所料,跑在最前面的猴哥最先叫了起來:哎呀!接著就在地上打起滾來。才剛剛看到猴哥倒下,俺身上同樣傳來了一陣陣鑽心的疼痛,接著俺就覺得眼前黑暗起來,有數不清的小黑點在忽東忽西地遊動。這個過程是相當艱難的,雖然俺倒在地上不停地滾動、企圖消滅掉一些膽敢蟄俺老豬的蜜蜂,但怎奈總感覺力不從心。
俺才剛剛停下來打算休息一下,接著就感覺眼前一黑,接著就彷彿掉進了痛苦的深淵,幾乎麻木了。順便俺還聽到了猴哥和沙師弟殺豬一樣的嚎叫。也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好像是一個世紀吧,才聽見蜂王道長又“噓”地吹了一聲口哨,才見得那些蜜蜂在瞬間退下去了。跟前出現了幾個人影,是蜂王道長四兄弟。
看得只不過是模模糊糊,因為俺的眼睛已經被蜜蜂蟄得只剩一條縫了。把他們抓起來!蜂王道長四兄弟當中的老大說。等咱們三個再次碰頭的時候,俺瞧見猴哥的臉腫成了一個大西瓜,沙師弟的臉腫成了一個大南瓜。猴哥說:呆子你被笑咱們,你的臉更好看。俺說:那像啥?猴哥想了一下說:像太陽。之後蜂王道長四兄弟就輕而易舉地把咱們押回了房間,綁在了柱子上。
俺曾經想過逃走,但渾身上下痛得一點兒力氣都沒有了,連說話都成問題,哪兒還有力氣逃走?估計猴哥和沙師弟也一樣,不然猴哥是不會束手就擒的。從眯縫著的眼皮子裡俺突然看見了一個人,正站在俺面前陰險地笑。大哥,什麼時候吃他們?老三說。不急,等他們身上的腫全消下去了再說。道士的老大說。
聽到這裡俺鬆了一口氣,這叫啥?死得不難看!是比較幸運的。俺突然想睡覺了,也不知是不是疼得太厲害,導致俺神經被麻痺了的緣故,於是俺就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待俺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眼睛已經好轉了,至少能睜開一半看完整一件物品了,不會像先前那樣一次只能看見半個猴哥。
不過身上依然還有大量的疙瘩,就像癩蛤蟆的身體表面一樣。大哥啊,我看還是給他們找個醫生看看吧,這樣拖下去怕夜長夢多啊!沒準兒肉的質量也跟著下降呢!沒錯!沒錯!猴哥幫襯著說道。閉嘴!道士中的老大對猴哥喝道。老大想了一會兒說:不行,請醫生給他們看病不就把咱們的目的洩露了麼?那怎麼辦?這樣拖下去也不少辦法啊?老三說。
老大想了一會兒才說:辦法倒是有一個,不過比較難。老三說:大哥你有啥法子?說出來讓兄弟們聽聽。老大說:人奶倒能消腫,只是不知趣哪兒弄。人奶?老三驚奇地說。嗯!老大點點頭。這個老豬以前也聽說過,高老莊上那些調皮的孩子被蜜蜂蟄了以後都是用人奶消腫的,據說比什麼藥都有效。老四站起來說:大哥,王麻子的媳婦剛生完孩子,應該有奶水吧?咱們去找她要點兒?老大想了一會兒說:那好,你端個碗去,越快越好,涼了就影響效果。是!老四應承了一聲,之後就端著一個大大的碗出去了。
沒過多久老四就回來了,手中的碗裡盛著滿滿一碗乳白色的液體,而且還冒著熱氣。大哥,來了!老四說。老大叫老四給咱們逐個地擦起來,老四一邊擦一邊色迷迷地笑著說:王麻子他媳婦還挺害羞的呢!別說,還真是有效果,估計奶水才剛剛涼下來,疼痛就減輕了不少。到晚上的時候,腫塊都消下去了一大半。
老四一邊觀察一邊說:大哥啊,你真有辦法!吃晚飯的時候,老三問老大:大哥啊,你說他們幾個咋吃啊?老大看了一眼咱們,想了一會兒說:那個肥頭大耳的燉著吃,那個人模狗樣的炒著吃,那個瘦瘦的蒸著吃。為啥呢?老三又在問了。老大慢悠悠地說:肥頭大耳的那個油水肯定多,燉著吃咱們還能撈點兒油水出來以後炒菜用;那個人模狗樣的估計就是半肥半瘦的,炒著吃比較合適;那個瘦瘦的沒什麼肉,蒸著吃才不會浪費。老大說完之後就又吃飯了。
大哥你真英明!老三嘖嘖稱讚說。吃完飯後老大老二和老三就睡覺去了,留下老四看守咱們,他們約定好了說輪流值班。以前最喜歡逃走的猴哥這一次不知道是怎麼了,顯得無精打采的,有幾次俺本來是想提逃走的事兒,到那看見昏昏欲睡的猴哥以及虎視眈眈的老四之後就沒再好開口了。
俺尋思著急也沒用,所以最後也跟猴哥和沙師弟一樣,靠著柱子睡起覺來。第二天天剛亮,老二就迫不及待地過來看咱們的身體情況了。老二顯得很欣喜地說:大哥,好像全好了呢!老大過來看了一眼,然後點點頭,說道:待會兒吃完飯就生火燒水,準備開工。是!另外三個道士樂呵呵地回答說。
裡屋冒出了一股股的濃煙,看樣子是在燒水了。把那個肥頭大耳的押進來!老大吩咐老四說。好嘞,老四回答了一聲,之後就過來抓住俺的肩膀,一口一個“走”地把俺推攘到了廚房裡。大哥,一個一個地來啊?
正當俺在想辦法看怎麼逃脫的時候,老三問了一句。老大想了一下說:那就把三個都拉進來一塊兒弄得了。是!老三和老四應承了一聲,之後又出去把猴哥和沙師弟也押進來了。看著鍋裡咕嚕嚕冒著熱氣,俺在心裡冒著寒氣。
把那個胖子拉過來!老大說。正當老四準備過來押俺的時候,猴哥推攘笑嘻嘻地開口了。猴哥說:老哥,你們有所不知啊,咱們三個俺老孫排行老大,也就是說俺的功力最深,理當先來,理當先來。見猴哥捨身相救,俺真想感激涕零。老大看了猴哥一眼,估計是覺得猴哥說得有道理,果真說道:你就讓他先來好了。於是老四就過去抓猴哥了。把蒸籠蓋開啟!老大吩咐道。老三把蒸籠蓋開啟了。把他放進去!老大又吩咐道。於是老三和老四就打算過去抬猴哥了。且慢!猴哥說。幹嘛?老大彷彿有點兒不耐煩了。猴哥仍然笑嘻嘻地對老大說:老哥你有所不知啊,蒸肉最講究新鮮,如今你讓俺身上綁著繩子進去,氣血自然不會通暢,那樣質量就會大打折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