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說老頭兒你有所不知啊,咱們是必須得往前走,回去的道理自然是沒有的。老頭兒問:前去幹嘛?走親戚?猴哥呵呵一笑,說親戚倒是沒有,不過咱們經一位高人的指點,叫咱們去前方尋找一味藥引。
老頭兒想了一下說道:救人命那是應該的,但如果因為一個人的性命而丟了你們三個人的,那豈不是不划算?俺說老頭兒你這說的是哪裡話,你怎麼知道咱們鬥不過那魔頭?又還沒面對面地交過手。
猴哥說:老頭兒你不必小瞧咱們,咱仨的功夫是響噹噹出了名的,難不成還怕他一個小小的魔頭?老頭兒苦笑了一下說:並不是老身懷疑你們的功夫,而是那個魔頭實在厲害,大家都只能敢怒不敢言;並且期間大家請回來降伏魔頭的大仙之類的最後全都兵敗在了魔頭的手下,所以基本上可以認定魔頭是所向披靡。
猴哥呵呵一笑,說道:那是以前咱們沒來,如今既然咱們來了,不但要過到章林鎮去,而且還要把那個魔頭幹掉,那樣一來你們以後就不用擔驚受怕了。
老頭兒如若那樣最好。
吃過飯之後休息了一會兒咱們就站起來與老頭兒還有他的兒子道別了,之後就開始按照老人家提供給咱們的路線前進了。
老人家本來是打算找幾個身強力壯的村民與咱們一同前去幫忙的。猴哥說不用了,既然魔頭那麼厲害那一般人顯然是奈他不何的,村民們幫忙只能是幫倒忙。俺說是啊是啊,你們待會兒只需準備好酒好菜等咱們凱旋吧。猴哥說呆子你不說話不行啊?信不信老孫讓你一個人去!聽猴哥這麼一說俺又低頭不說話了。
越是往前走就越是感到炎熱,走到最後甚至於路邊的樹木全都被烤成了乾柴棒,一片樹葉都沒有,一點兒綠色都沒有,顯得死氣沉沉。猴哥說看來咱們是得加倍小心,那魔頭看來還真有點兒本事。
出了村頭咱們才發現原來周圍真如老頭兒所說,盡是些懸崖峭壁,果真只有樟木鎮和章林鎮這一條通道。沙師弟說這魔頭真是可惡啊,活生生地把連在一起的骨肉分開了。俺問沙師弟這什麼意思?沙師弟說二師兄你想想看吧,樟木鎮與章林鎮之間既然有許多通婚的,那麼可以想象現在兩地之間一定存在著骨肉分離、夫妻分離的情況。聽完沙師弟的話俺點了點頭,認為他說得非常在理。
又向前走了一段距離,簡直沒辦法繼續往前走了,不光熱得要命,就連腳下的土地也彷彿被燒得滾燙的;有風吹過來,不但不能感覺涼爽,而且那還會帶來一股一股的熱氣,讓人幾乎喘不過氣來。沙師弟說:二師兄,你猜猜看那魔頭用的是什麼武功,居然可以借用一塊石頭髮出如此大的威力?俺一邊小心翼翼地走路一邊說道:誰知道呢?見到魔頭之後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他!奶奶的!之所以要小心翼翼地走路,是因為腳底下的石頭太燙,所以走路的時候儘量走泥巴地感覺會比較舒服一點兒。
猴哥示意咱們暫時不要前進,之後他自己則爬到了附近的大石頭上把手搭成涼棚的形狀朝遠處張望。走路還好些,一旦停下來才發覺腳底下更熱了,而且燙得要命,彷彿能聞到烤豬的香味。猴哥觀望了一陣跳下來對咱們說:看來魔頭就住在前面不遠處,咱們得小心些。俺說猴哥啊,咱們騰雲駕霧過去不就行了?幹嘛要白白幫他們?猴哥跳到俺跟前來說:此話當真?那好,你現在就回去吧,待會兒老孫跟他們彙報情況的時候就說你臨陣逃脫!好啦!好啦!老豬陪你們去好啦!
猴哥這句話老豬是比較怕的,因為那意味著老豬的面子將要失去。所以最後俺就只得一步一個腳印地跟著猴哥他們前進了。
沙師弟邊走邊說:二師兄,咱們可不能半途而廢啊;難道你忘了咱們剛進神秘空間前如來跟咱們說的?跟以前去西天取經一樣,咱們是不能騰雲駕霧的,不然就無效;更何況現在咱們吃了人家的飯就應該順便幫他們一把嘛,你說對不?俺說好了好了,老豬跟你們一起去好了,反正到時候遭殃也不是俺老豬一個人。
猛地,一股熱浪襲來,臉上頓時彷彿在流血一般。當然,實際上並沒有流血,只不過是感覺那樣罷了。俺對猴哥說:猴哥啊,再往前走俺就真的要變成老豬了,咱們還是想點兒辦法看怎麼降溫才是。沙師弟也跟著說:對啊大師兄,這的確是太熱了,看來老頭說的一點兒沒錯,這的確是能把人烤焦啊。
猴哥想了想或許是覺得咱們說得在理,所以就暫時停下來想辦法了。
在那個空檔,俺一刻不停地跳來跳去。
沙師弟問:二師兄你在幹嘛?俺說這樣跳起來腳與地面的接觸時間就會減少,接觸時間一減少那麼吸收的熱量也就會相應地減少,熱量一減少那咱們不就那麼熱了?沙師弟笑著說:二師兄你真有意思,這還能稱作方法?你想想看哈,你跳來跳去的屬於運動,那不是就更熱了麼?俺尋思對啊,所以最後只好跟猴哥他們一樣一動不動地站在那裡了。
猴哥想了一下說咱們就這樣顯然是不能進去的。俺說這還用你說啊,要是能進去的話那早先許多人都進去了。
猴哥沒理睬俺的說辭,繼續說道:地面上實在是太炎熱了,咱們還是從地底下鑽過去。因為走到現在還並沒有找到魔頭放置石頭的地方,甚至連一個影子都還沒見著,都已經這麼熱了;所以有必要從地底下鑽到放置能量石的地方看個究竟。
沙師弟說:嗯,這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至於變成什麼玩意兒,那當然是穿山甲了,不但身體個兒小,而且還有盔甲,不用擔心高溫炙烤。看準了方向之後咱們就從附近找了一個洞朝前鑽了。
只是可惜了下面黑黢黢的,俺尋思要是早預料到這種情況那咱們就可以帶個手電筒來了,那樣豈不是很方便?沙師弟說二師兄你就別瞎想了,那怎麼可能,手電筒那麼大怎麼帶得進來?俺尋思對啊!所以又只好繼續往前爬行了。
突然,走在最前面的猴哥停了下來,還得俺一頭撞到了他的屁股上,沙師弟同樣來不及剎車,也一頭撞到了俺的屁股上,於是咱們就追尾了。俺埋怨說道:猴哥你停車前給大家夥兒打個招呼行不?別老搞急剎車,咱們反應不過來的。
猴哥說不好意思啊,之後就對咱們說:你們有沒有感覺到這裡與先前那些地方有什麼不同?俺說有啊,比先前鑽得更遠了。猴哥說屁。之後沙師弟又說:要說有不同嘛,好像這裡比外面那些地方都要炎熱,好像面板都快要爆裂了。猴哥點點頭說沒錯,如果老孫沒猜錯的話那塊石頭就在這附近。沙師弟說那咱們上去看看。猴哥說不行。俺說沙師弟你傻啊,那上去不就把咱們烤焦了麼?咱們現在是在地底下才能倖免於難的。沙師弟想了想說對啊,我怎麼給忘記了。
猴哥最後想了一個絕妙的辦法,讓俺跟沙師弟都歎為觀止。猴哥的辦法是這樣的:先在附近打個洞直通到上面,然後再在猴哥的身上敷一層泥巴,厚厚的,然後猴哥再上去打探情報,那樣一來就不會被滾滾的熱氣流烤焦了。
當猴哥說出這個主意的時候俺跟沙師弟就只差點兒拍手叫絕了;因為那時咱們並沒有手,全都變成了腳。之後咱們就行動了起來,依照咱們的能力,打個穿山甲能爬出去的洞是絲毫沒有問題的。
只是最後出現了一點兒小麻煩,就是要想在猴哥身上敷上一層泥巴的話那得要水才行,而這裡熱得要命很顯然是沒有水的。這是一個比較頭疼的問題。但這個問題最終還是被猴哥解決了,那就是他自己便便了一次,然後就完事兒了。
說起來比較噁心,但那幾乎是當時唯一的辦法。俺跟沙師弟本來想幫忙便便的,但猴哥說什麼都不肯。想想也是,別人的便便敷在自己身上那是相當不舒服的。
俺跟猴哥在洞中站得遠遠地,遠離著那個伸向外面的洞口。猴哥則裹著一身的泥土笨手笨腳地出去了。
才爬出去沒多遠猴哥就叫起來了:好熱啊!好熱啊!俺說猴哥你忍耐一點兒,快去快回才能減輕痛苦。只見猴哥在那裡停頓了一下之後“嗖”地一下就不見了,只留下俺跟沙師弟在那裡面面相覷。
沒過多久猴哥就回來了,俺跟沙師弟齊聲問他看到了什麼?猴哥說他看到那塊石頭了,正放在一個山洞裡面,熱氣正是從那裡撲出來的。俺說猴哥你也真是的,既然都已經看見了就把它拿起來扔到懸崖下面去嘛,何必空手而回?猴哥說呆子你說得輕鬆,你去試試看,保管還沒等你走進它早就灰飛煙滅了。
猴哥說幸好他身上包裹了一層泥土,要不然恐怕這會兒早就不見了。沙師弟問:那咱們現在該怎麼辦?猴哥說看來如果要撤銷那塊石頭也只能找到那個魔頭再說了。俺說魔頭?魔頭不就住在石頭跟前麼?猴哥說他傻啊,那麼熱能住人?猴哥想了一下說還是先回去跟老人家他們問個清楚,看魔頭平時到底住在哪裡,如此看來只有找到那個魔頭並且把他幹掉這塊石頭上面的功力才會跟著消失。
沙師弟說有道理,那事不宜遲,咱們現在就回去問他們。於是咱們又按原路返回了。鑽出去之後咱們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這才感覺到就算是在咱們原來喊熱的地方比起剛才洞裡的溫度簡直是差遠了。
沙師弟說這叫做對比。
老人家見咱們這麼快就回去了以為是魔頭追過來了。猴哥說老人家你別急,咱們只是見到了那塊發熱的石頭,並沒有見著魔頭本人;俺尋思一定得找到魔頭之後打敗他才能消除那塊石頭上的功力。老人家顯得很為難,猴哥說您老就放心好了,咱們一定能夠贏他的。
老頭兒有點兒擔心地說:估計你們也是有些真本事,就算是打不過他那也還可以逃走;那那樣一來咱們不就跟著遭殃了嗎?老身認為啊如果你們沒有百分百把握的話就不要動手,我相信他總會有冷卻下來的那一天。
原來老頭兒是不相信咱們。
所以俺就對老頭兒說:不是咱們吹牛,如果連咱們都不能擺平他的話那也就沒有人能夠搞定他了。老頭兒將信將疑,猴哥接著說:你只要告訴咱們那魔頭住在什麼地方,待會兒保管會拿著他的人頭來見您。猴哥說得斬釘截鐵的,讓人不得不信。老頭兒想了一下才說:那好吧,死馬當作活馬醫,告訴你們也無妨。
俺說老頭兒你千萬不能抱著悲觀的態度,不然會影響到咱們的情緒的。原來,魔頭就住在這附近的一個山洞裡,靠近懸崖的地方。咱們走之前老頭兒給了咱們一些繩索,說是到時候用得著。
按照老頭兒的指示咱們一路前行,這條路與先前咱們走的那條路並不是同一個方向,在那的左手邊,還遠遠地咱們就看見一個山頭了,不大,但比較險峻。猴哥叫咱們提高警覺,說千萬不能讓那魔頭知道了先發制人,那樣咱們就比較被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