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這一份知足,被媽媽狠心給剝奪了。
他本以為可以留在華厘,和喬允夏一起念大學,想不到出了這樣的事。
眼睜睜看著朋友去坐牢,他做不到。
林素開啟房門進來。
秦子熙慌忙收起相片,執筆在紙上描摹,頭也不抬。
“還生媽媽的氣?”林素撫上兒子的肩,嘆了口氣,“她差點就殺死媽媽。媽媽也答應了不追究,可你還在生氣,上寰帝本就是註定的,你卻為了那些所謂的朋友,用不去寰帝唸書做籌碼要挾媽媽,兒子啊,該清醒了。”
“沒必要再三強調,答應過你的事,我會做到。我說過會繼續念寰帝,也不會再和他們聯絡。也請你記住自己說的話,別再去找他們麻煩。”
秦子熙心中堵著氣,說話的口吻就有些冷。
林素聽了,心裡難過,“好,不想聽,我也不念叨了,你以後就會明白我的用心良苦。如果被我發現你偷偷見她們,我隨時都可以告她。”說完轉身出去了。
房間寂靜得可怕,鉛筆被他一把折斷,丟出很遠。
想到以後大學校園裡沒有了喬允夏的身影,他很慌。
回了家,吃過早餐,喬柏宇出攤去了,出門前,叮嚀了好一陣,讓妹妹好好在家休息。
喬柏宇前腳剛走,葉小清就噠噠噠地進來,腰上綁著繩子,後背背了根長過頭頂的扁擔,走起路來像天線寶寶,很是搞笑。
還沒到跟前,喬允夏已經笑的不行了,不明白她鬧的哪出。
喬允夏的笑,讓葉小清破了功,出門前照過鏡子的,感覺還好啊,哪裡那麼好笑,“別笑,嚴肅點。負荊請罪,懂嗎?家裡沒有荊,只能用扁擔代替了。”
喬允夏笑夠了,道:”你不說,我還以為是你爸媽對你的懲罰,讓你揹著扁擔上班去。“
一提到爸媽,葉小清就一肚子委屈,“切,別提他們兩個怕死的,好像我是他們充話費送的一樣。”
喬允夏的笑頓時僵在唇邊,上前去掀開她衣服看傷了哪裡,看到她腰上的幾條紅印子,眼淚刷刷掉下來。
葉小清捧起她的臉,捲起袖子就給她揩眼淚,“哭什麼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從小在棍棒下長大的,皮肉早就變厚了,這算不得什麼。倒害的你為我的一時衝動埋單。對不起,你打我罵我吧。”
喬允夏抽掉她背上的扁擔,再解開她腰上的繩索,拉著她在沙發坐下,“傻瓜,當時你也是為了護著我,怎麼能怪你。“為了不再提起這個難過的話題,喬允夏想了想道:”你說咱兩是不是和竹子離不開了?”
”嗯?“
葉小清懵逼地看著她。
喬允夏眼睛轉了轉,道:“你說我瘦的竹竿一樣,你又背個扁擔,扁擔不也是竹子做的麼。”
“哈哈哈,還真是。”葉小清頓時笑得前仰後合。
葉小清的笑,如同清晨和煦的太陽。讓喬允夏看得出了神,她在想,像小清一樣多好,就算前一夜經歷再大的難過,一覺睡醒依然笑得燦爛,依然熱愛著生活。
兩個女孩寒暄了一陣,一看上班要遲到了,葉小清急急忙忙跑回家去鎖門。
喬允夏收拾洗漱一番,騎上腳踏車,帶上mp3,往上游騎去。
她不知道過去了那麼多天再去,別人還會不會用她。
但是,無論人家用不用,也得去當面為自己的食言道個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