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巷這幾日熱鬧而又不安。
熱鬧是阮小三被剃頭的風波還沒有過去,大家紛紛猜測是誰這麼厲害,半夜能翻牆進了他家,在他不知不覺中將他的頭髮剃光。
不安是,安南有這麼一個人存在讓大家心裡很是害怕惶恐,他要是想做點什麼壞事也很容易。
甚至,在大家心裡,這個人比阮小三可怕多了。
陳松這幾日走訪了安南大街小巷,又去了附近的鄉村。對於小朵說的養殖水產,還是搖了頭。安南這邊大小河道無數,最不缺的就是魚蝦,反而是山貨和藥材奇缺。
要不種植藥材?
藥材和別的不同,它易儲存易運輸,而且任何地方對藥材的需求量都很大。人工種植這一塊不多,藥店裡的藥材一部分都靠野外採集,產量很低。
這未嘗不是一個好方法,只是倆人都惦念著去九江,並不急於現在做決定。陳松就在每日去河堤和那些村民撈魚捉蝦,雖然賺不到錢,卻也沒閒著。
他其實也想去山中看看,打獵是他擅長的,可安南最近的山林騎馬也得三日,更別說步行。
要進一次山,來回差不多要十天半個月。讓他放小朵和周婆婆倆個人在家,他怎麼也放心不下的。
一個大男人,不出去掙錢,天天在家也不行。
陳松被逼,每天跑出來晃悠,順便幫著附近的村民捕魚。
這群村民,就是當初他進城救了一個孩童的那個村子的村民。
他救得還在是村裡族長家的長孫,算是幾代單傳的一根獨苗。陳松救了他,不亞於救了他一家。
“周大哥,你這天天和我們撈魚摸蝦,嫂子會不會有意見啊?”
幾個年輕人剛剛下河拉了一次網,這次網得魚不少,大家歡天喜地分了魚,坐在河岸邊休息等待著買家,順便聊天。
陳松靦腆一笑:“沒事,你嫂子不會介意的。我們剛到安南,還沒想好做什麼,天天在家也沒事,待不住啊!”
族長家的兒子,徐大柱湊近低聲問道“周兄弟,你要不要買地,我知道靠我們村子一片地,大約有百十畝沙土地要賣,你想不想買?”
原本這地他是想買的,可老頭子不同意。安南這邊良田多,沙地少。大家有錢當然願意買良田,可以種植水稻和小麥,誰願意買沙地。
沙地又是旱地,只能種旱糧。種地最怕種什麼,旱糧,太忙了。地貧瘠需要大量的肥,還有蟲害草害不斷。
一年到頭,地裡的草十天半個月不去就能長到半人高。
陳松一聽是沙地,有了興趣,沙地便宜又恰好合了他的心意,可以種藥材啊。
當然,他也沒種過藥材,小朵說能種,那肯定就能種。對於媳婦的話,他可是深信不疑的。
“多少錢一畝?這地是屬公還是屬私?”
“一兩銀子一畝地,公的,立契約什麼的都不要你花錢,直接縣裡就能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