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薑到底是老的辣,沈萬才慢了塗捕頭一步將兒子拖住,大力地捏了他的胳臂一把。沈宏旺看向沈萬才給他使得眼色才醒悟過來,自己今日是來登門道歉的,不能當著塗捕頭的面亂了方寸。
“二姐,你進屋吧小土豆該醒了。”花小朵站在門檻上,冷冷看著門口的幾人。
塗捕頭又氣又惱,只恨不得擂自己幾拳才好,這叫幹得什麼事。這次,是將這花少惹惱了。
他還是瞭解花小朵的,心性良善,有俠義心腸,卻又是睚眥必報,不怕死的主。這樣的人,只能結個善緣,最好別得罪。以花小朵的身份,他不是得罪不起,而是確實沒必要為沈家父子得罪面前的人。
小荷緊走幾步,提了裙子進屋。花小朵緩緩走到院中,招手喚小石頭過來:“小石頭,去陪著二姑姑,弟弟醒來告訴小姑姑。”
待小石頭進屋,花小朵才冷著臉道:“塗捕頭今日帶著這對父子是來做什麼的?”
沈萬才拱手行禮:“犬子魯莽,認錯了人,才不小心傷了花少。今日我沈某就厚顏請塗捕頭來登門道歉來的。”
說完,手一揮,身後的侍從魚貫進入,抬箱捧盒進了院子。
他們的主子被花小朵攔在院中,別說進屋喝茶,連凳子都無一個,這些隨從也只能將東西放在院中,又魚貫地退下。
沈萬才上前一步,開啟一隻小巧的箱子,露出裡面白花花的銀錠子:“花少,這是我們父子的一點心意,禮太薄不成敬意。”
沈萬才又走了幾步,將送來的所有箱子盒子都開啟,有布匹,有糕點,還有那一小箱子白閃閃的銀錠子。
他就是要讓花小朵看看,我們沈家有的是錢,不怕花錢。
花小朵從來不是那種按套路出牌的人,她一隻胳膊吊著,一隻胳膊晃著,晃到裝銀錠子的箱子前面:“多少?”
沒有退下去的管事立刻道:“這是給老爺給花少養傷用的二百兩銀子。”
二百兩銀子,用銀票,兩張既可,用箱子裝銀錠子卻扎眼的很。這是沈萬才吩咐的,他就喜歡這種財大氣粗的感覺。
花小朵不理他,摸了摸一旁的布匹,拿起一塊點心聞了聞又放了下來。她又走到了銀錠子前面,捏起一個二十兩的銀錠子迎光看了看。
管家心中不由暗暗鄙視,不用看,這也是一個見錢眼開的主。
果然,花小朵非常不客氣地道:“我傷了胳膊,這兩百兩可不夠。”
管家很想反駁一句,你那胳膊難不成還是金子捏的?
“哦,多少才夠?”沈萬才開了口,有錢就是他的底氣。
花小朵不答反問:“醫藥費,誤工費,護理費,營養費等等,我就不細算了。就我果蔬店,每日流水也有一兩千兩,傷筋動骨一百天,沈老闆覺得多少才夠?”
我去,這簡直是獅子大開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