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朵將麵碗往他面前推了推:“你吃吧。”
“你吃什麼?”
花小朵忍不住莞爾:“我吃過了,這是你的。”
一碗麵,陳松吃的很快。吃完他端著碗,茫然地看向四周:“我去哪裡洗?”
“灶房在那邊。”
小朵指了指灶房的方向:“我帶你去。”
跟著陳松走到廚房,看著他仔細地洗乾淨碗筷,又擦乾淨手轉頭看向小朵:“以後我可以在這裡做飯嗎?”
“當然可以。”小朵點點頭,開啟一旁的櫃子:“這裡面有米麵,調料在這裡。如果我不在家,你就自己做飯。”
她帶著陳松到菜園子:“這裡都是蔬菜,隨便摘。”
“還有後面的果樹,都可以隨便吃。”
小朵又帶著陳松去撿雞蛋,現在小雞都長大了,每天的雞蛋都有十幾二十個。
陳松安靜地跟著小朵將這不大的空間逛了一個遍,待到倆個人坐在滕桌前剝石榴,小朵也沒等到陳松問她這裡是哪裡。
“陳松,你記得以前的事情嗎?”
陳松停下剝石榴的手,良久沉聲道:“我只記得我叫陳松,景泰三年七月二十三日出生。我娘生我的時候難產是了,我是個棺材子。”
說到棺材子,陳松臉上露出茫然的神情,抬頭看向小朵:“你怕嗎?”
“怕什麼?”
小朵一怔,才醒悟過來,陳松問她的意思:“不怕,不都說生孩子就是子奔生,娘奔死嗎。你娘拼著最後一口氣生下你,可見她有多愛你。”
“是嗎?”陳松蹙眉,疑惑道:“可是老陳說,我娘是死了後,已經抬進棺材了才生下的我。”
小朵不知道她說這些陳松懂不懂,說的合不合適,可他看見陳松委屈的神情,心突然軟了。
“那是假死,人死分為腦死亡和心臟死亡。你娘肯定只是心臟死亡,就是呼吸和脈搏都停息了。如果有人會急救,其實她不一定會死。”
陳松臉色微變,低頭用拇指按住手中的石榴,仍由石榴的汁水一滴一滴濺落到桌面上。
良久,他抬起頭,眼中隱約有淚光閃耀,神情有些茫然,聲音裡有著乾澀和沙啞:“你的意思是我娘沒死,如果找大夫救還能活,對嗎?”
“不對。”
花小朵搖了搖頭,斟酌了一會說道:“這種病症一般人不會救治,需要一種特殊手法,要冒很大的風險,而且也不是百分之百的能救治過來。”
“那你會嗎?”
面對著陳松滿眼的渴望,小朵張了張口,將到嘴的不會又咽了回去:“我會。”
聽小朵說話,陳松立刻輕輕舒了一口氣,抿嘴糾結了一會,還是抬頭看向小朵:“我可以學嗎?”
“可以,你想學,我就教你,不難的。”
小朵看著面前的陳松,以前的陳松不是這樣的,以前的他沉默寡言,卻深沉而謹慎。
景泰三年七月二十三日出生,也就是說,此刻的陳松已經滿了十八週歲了,虛歲十九。他說話做事很沉穩,根本不像一個十幾歲的少年,小朵怎麼也沒有想到他這麼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