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逢君坐在病床邊,看著虛弱的傅陽,回憶他當年走紅,意氣風發的樣子,嘴角勾起一個殘忍的笑容。
傅陽面朝上躺著,眼神空洞。
這首《王孫》一出,傅陽徹底紅了,同年,他更名為傅解意,簽約玉面娛樂歌手部。
這時候,簡逢君還在為了找工作四處奔波。
傅陽聽到簡逢君指責他,閉了閉乾涸的雙眼,說:“我補償你的難道還不夠多嗎?”
簡逢君臉色一變,站起身踢開椅子:“誰要你施捨的冷飯!”
傅解意簽了公司以後一路飄紅,他把待業的簡逢君介紹給衛清歡,後來的事情所有人都知道,簡逢君成為衛清歡的最後一任助理,親眼看她把自己推向死亡。
電視開著,陸一葦接過工作人員遞上的話筒,正準備說話,不知道為什麼,鏡頭中的他看起來和衛清歡更加相像,傅陽被吸引了注意力,將簡逢君晾在一邊。
簡逢君不忿,過去扯起傅陽的領子:“你看著我!”
傅陽倔強地把臉扭開。
他的面板溼潤冰冷,透過病號服,寒氣源源不斷傳到簡逢君的身體裡,他一個激靈,咕咚嚥了一口唾沫,艱難地說:“是我。”
“是我給你下毒。”
等到人群徹底安靜下來,陸一葦拿起話筒放在嘴邊:“你們好,我是陸一葦,謝謝大家百忙之中抽空前來,我今天來到這裡,是想向大家說明一件事。”
陸一葦吸了一口氣,抬眼,對著等待的人群說:“我的母親沒有吸毒,她的死和禁品無關。”
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傅陽一把將簡逢君推到地上,真正的“傅陽”回到虛弱的肉體裡,他神志清醒,一字一句地反問:“你說什麼?”
“毒是我下的!”,捅破這層窗戶紙以後,簡逢君反而更加自在,語句也流暢了許多,“那瓶飲料是我拿給你的,能接觸到你食物的人少之又少,你就從來沒懷疑過我嗎?”
簡逢君站起來,傅陽被一片巨大的陰影籠罩。
傅陽和衛清歡私交甚篤,衛清歡死了沒多久,傅陽在後臺被人投毒,嗓子徹底壞了,就此被玉面雪藏,後來,他的精神也慢慢出現問題,四處跟人說這一切都是公司做的,網上也有風言風語。
有人說是公司,有人說是黑粉,有人說是競爭對手,就是沒人想起,跟在衛清歡身後唯唯諾諾的簡逢君。
簡逢君涼涼地評論:“逢君解意?什麼狗屁的逢君解意!你就是個欺世盜名的小人,有時候我在想,如果我早點認清就好了。”
傅陽掀開被子下床,他顫顫巍巍站在空調前,好像隨時都會被空調風吹倒:“那你來說!我有什麼辦法?你這樣的臉怎麼登臺?!”
他歉意地低下頭,囁嚅著說:“那段時間裡,你找不到工作,過得很苦,我很心疼。”
簡逢君強行嚥下一腔悲意:“少來這套,你唱了我的歌,名利雙收,我分到多少好處,大頭不都歸了你?”
簡逢君恨恨地咬著牙,傅陽生病的這幾年裡,他一次都沒來看過,傅陽以為他和自己一樣,不忍面對破碎的關係,想不到今日對質,才發現他在乎的只有錢財。第六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