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然秀:“你可以留在這兒。”
“算了吧,我怕你恨我。”
陸一葦凍得兩排牙齒不停打架:“我坐在書房裡寫作業的時候,總覺得腳底下在冒冷氣,原來如此…”
李然秀若有所思:“這上面應該就是書房了。”
“你為什麼不開手電?好黑。”
肖劍默默提高了顯示器的亮度,從李然秀的視角看去,暗室裡整整齊齊碼著十幾只玻璃櫃,一塵不染,彷彿精心打磨的水晶棺材。
“這些都是古物,我怕光照會弄壞它們。”,李然秀把手電塞進書包,不自覺降低了音量。
密室很大,和上面的書房佈局相似,陸一葦四處探索,在桌上發現了一盒墨水:“你看,這是什麼?”
他獻寶似地拿到李然秀面前,開啟蓋子才發現,純黑墨水被摻入了夜光粉,閃爍如鬼火一般。
桌上還攤著一本展開的筆記本,李然秀拿來與陸一葦同看。
“中原曾有一個名叫‘胤’的王朝,後來西夏和遼國崛起,胤的君主不得已讓出北方大片土地,國號也變更為南胤。
南胤的第一位君主是元帝,元帝善戰,多次御駕親征,戰績斐然,令遼人鐵騎止步於居庸關,無法南下半步,然而好景不長,元帝舊傷復發,死於五十歲上,留下兩子,長子焱與次子弋。
長子焱天生殘疾,為元帝所不喜,故傳位與次子弋,為景帝,景帝性情溫和,是守成之主,奈何生於亂世長於亂世,南胤剛有些許起色,又在他的統治下陷入文恬武嬉的尷尬局面。”
字跡剛則鐵畫,媚若銀鉤,李然秀和陸一葦天天看王旭的板書,不可能認不出這筆字來。
肖劍看到這一幕,激動起來:“快!老七!過來!”
辦公室的門被人開啟,進來的卻不是老七,而是徐子賢本尊,董曦看到他,立刻退到角落裡,神叨叨地說了些什麼。
徐子賢大步走到顯示器邊,肖劍主動讓位,他看著畫面,露出狂熱的神色。
陸一葦性急些,往後嘩嘩翻了好幾頁:“先讓我看完!”
“景帝在位時,尊皇子焱為慎王,後又進至攝政王,過了幾年,景帝病重退位,攝政王繼位,為玄宗。”
“玄宗行事荒唐,耽於享樂,不顧遼人隨時大軍壓境之險,在長安營建百尺玉樓,又尊元帝的孌寵為‘尚父’,官居一品輔國,並賜劍履上殿,進拜不趨,入殿不名,老臣力排眾議死諫,一個又一個撞死在紫宸殿上,然而玄宗根本不為所動,終日和這位尚父廝混,自此,南胤每況愈下。”
李然秀看完,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陸一葦:“這得是多缺心眼才能幹出來的事兒啊…”
李然秀草草往前翻幾頁,又重新讀了一遍,閱畢長出一口氣,贊同道:“嗯,我也這麼想。”
試想一個白手起家的商人,好不容易攢了些家業,指明讓小兒子做接班人,可惜小兒子根本不是這塊料,短短几年時間裡,大兒子藉機上位,奪走了家產。
到這裡為止,畫風還算正常,可是後面的內容實在就匪夷所思了,這個大兒子不但沒有好好珍惜老爹留下的家產,還把老爹的小三重新接回家加以重用,在公司危難之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