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王老師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吸管呢？”
王旭看看雲天傷痕累累的面部，再看看那一瓶礦泉水，如夢方醒地“啊”了一聲。
他拉開抽屜，翻箱倒櫃地找起吸管來。
雲天氣不打一處來：“你擱這兒找什麼呢？”
段老司令也住過院，住院期間，一日三餐由專人做好送來，飲食這種小事，根本輪不到他的兒女操心，然而大小姐的地位今非昔比，雲天更不是大人物，王旭想到這一茬，訕訕把抽屜推回去：“那…”
“樓下小賣部，三塊錢一大包。”，雲天好心地給他指了個路，然後保持著側臥的姿勢，看著王老師一騎絕塵而去。
……
“媽的智障。”
他擲地有聲地說。
王旭買來吸管，風風火火上樓，這一上一下彷彿能要他半條命，最後，王旭坐在看護的躺椅上緩了好一會兒，才把吸管遞給雲天。
雲天可算找到擠兌他的機會了：“平時不是挺能的嗎？幹啥啥不行說的就是你了，你自己說，你跟老肖犟什麼犟，你打得過他嗎？命還要不要了？”
王旭被好一番打擊，念在他是病人的份上，也沒什麼脾氣：“少說話，喝水。”
雲天繼續抬槓：“我不，我想喝維他檸檬茶。”
王旭：“你把腦子摔壞了？”
小傻子異常執著，堅定地吐出三個字：“檸，檬，茶。”
行，檸檬茶就檸檬茶，這種原產楠州的飲料自從銷往全國以後就火了，價格蹭蹭蹭長了好幾塊，王旭印象中的檸檬茶和冰紅茶味道差不多，可是前者的售價活活高了好幾塊。
營銷真可怕。他從冰櫃裡扒拉下兩瓶，去前臺結了賬。
十分鐘後，雲天終於如願喝上了檸檬茶，王旭在小賣部和病房之間打了兩個來回，耐心也差不多告罄，只覺侍奉親爹都沒那麼費心過，對他發了句牢騷：“真麻煩。”
雲天噸噸噸灌了半瓶進肚，喜笑顏開：“乖，如果以後你把頭撞壞了，我也會這麼照顧你的。”
王旭失笑：“誰要你照顧。”
潛臺詞是本小姐倘若有三長兩短，探病的訪客能把獨立病房的門檻踏破，你想擠恐怕都擠不進來，就說小時候過敏那次，所有人都以為他不行了，甚至有人披麻戴孝，眼巴巴等著當孝子賢孫。
王旭摩挲喉頭的傷疤，回憶往昔備受禮遇的時光。
“傻笑什麼？”，雲天準確地捕捉到他的表情。
王旭矢口否認：“沒什麼。”
雲天一臉“雖然我的腦殼被削壞了，但我還是能看出你在編瞎話”的表情。
“陳文華死了。”，王旭懊惱起來，長嘆一聲，“幾乎什麼都沒問到，只知道他的主顧也是滿族人，和索紅珠或許認識。”
“能從老肖手底下撿回一條命你就燒高香吧，還找什麼線索。”，雲天呼嚕呼嚕吸完最後一口檸檬茶，心滿意足地躺下。
王旭突然道：“我要去上京。”書袋網
“潘家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