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讓他進去看看吧,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男人的語氣溫柔平和,空姐作為一個奔四的女青年,偏偏吃的就是這一套,等她看清男人的長相以後,胸中的最後幾分餘火也平息下去了。
她輕聲細語地辯解:“可是先生,我們有規定,我也不好做主啊。”
似乎是耐心耗盡,男人對空姐說了個簡短的句子。
此話一出,對方看了看炸開鍋的機艙,才終於鬆口了:“這…好吧。”
男人“嗯”了一聲,又捧著飛機上贈送的雜誌看了起來。
化妝品的香味飄到腦後,雲天條件反射地轉過頭,發現是剛才那個女人。
“最多五分鐘。”,她道。
空姐低著頭,手裡掛了一把鑰匙,因為極其害怕與雲天接觸,開鎖以後就退到幾步開外,忙著和同事安撫客人去了。
駕駛艙裡的飛行員還不知道外面的變故,飛機又滑行起來,這次它走上了起降區,走道兩旁的紅色指示燈紛紛亮起。
一個去抓人的,工作之餘還見義勇為,雲天心說這都叫什麼事兒,不過手上也沒含糊,一巴掌拍開門,大步流星地走到駕駛座旁,把手握操縱桿的機長揪了出來。
機長眼睜睜看著自己身體騰空,要不是反應及時,操縱桿也得被順帶拽下來,他重重摔到地上,還沒回過神,雲天就一把扯起他的領子,咄咄逼人地問:“遇見這種事情不報警,還要去找你那個不成器的女兒,大兄弟,你腦殼壞了嗎?”
機長看年齡果然在五十歲上下,手上沒有戒指,也符合主播所說的單身漢。
他的臉嚇成了一張白紙,面對雲天的逼問,只能弱勢地舉起雙臂揮舞,申辯道:“我,我聽不懂你說的。”
“跟我玩這套。”
雲天冷笑,話不多說,反手就是一個巴掌。
老男人被打得眼冒金星,趁他還沒清醒,雲天又問了一遍:“現在呢?”
機長捂著一邊臉,像擠牙膏般說出了半句話:“有人在飛機裡動了手腳。”
雲天把他拽到一邊,扔在駕駛座背面的應急座椅上:“什麼手腳?你為什麼不早說?”
“我也沒辦法。”,機長眨動衰老的雙眼,擠出一滴眼淚來,“他們說,起飛以後就會綁走妍妍,飛機爆炸,他們看到新聞才會放人。”
雲天又拽住了他的衣領:“飛機爆炸,你不也要沒命?”
機長戰戰兢兢地說:“我,我可以跳傘。”
……
“算你狠。”,雲天咬牙切齒地丟開了他。
機長蜷縮在角落裡,瑟瑟發抖。
雲天居高臨下地看著他:“趕緊告訴外面那些人,今天飛不了了。”
這個可憐的男人被剛才那一巴掌打蒙,到現在都沒能緩過來,在角落裡一個勁兒打擺子:“我沒有妍妍的號碼,只能用那樣的方法提醒她,我盡力了,還把起飛時間往後推了兩個鐘頭,想等她安全以後就起飛,這樣誰都不用死,可是,可是…”
雲天:“可是她根本沒讓你把話說完。”
他吐出一口濁氣,懊喪地垂下頭:“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