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貫對於文學一事,七竅通了六竅,還有一竅不通,所以只好看著劉掌櫃。還不等劉掌櫃開口,自始自終只與劉掌櫃說過一句話的白衣女子開口說道:
“公子,好詩!”
林牧之不想與這女子有太多交集,學著劉掌櫃,給了她一個尷尬卻不失禮貌的微笑。
胖子催促著劉掌櫃。
“劉叔,你快記下,你知道我這腦子,別的什麼都還可以,唯獨這背書一事,太為難我了。”
劉掌櫃其實算是黃家的總帳房,平日裡總要算帳,隨身一直帶著紙筆。再說這是陪著文人出遊,難免有個寫寫畫畫,這筆紙更要帶著。
“知道了,林先生稍等片刻。”
關於胖子要將詩文記下來,林牧之也並未多言,估計胖子又要拿出去嘚瑟,要記就記吧,反正不是什麼長篇大論,用不了多長時間。
記完詩文,三人出了涼棚,林牧之準備再去集市。胖子小聲說道:
“老溼,那麼漂亮的女子,你就不想結交一下?就算只是朋友,那也是一件倍有面的事啊!”
林牧之回頭掃了一眼白衣女子。
“胖子,色令智昏,你再這樣貪食好色,遲早會讓妖精抓走嘍!”
黃貫不以為意。
“切!如果妖精都是這樣!巴不得她早些來抓我!”
人俞老,俞成精。劉掌櫃像是看出了什麼。自三人入了涼棚到現在,林先生一直對那女子敬而遠之,似乎有些隱情。
“林先生是發現了什麼?”
黃貫聽見劉掌櫃這麼一問,就向林牧之靠的更近了,等著林牧之的回答。
“小胖子,看看你的鞋。”
貫低頭看了看了。
“怎麼了?就是髒了點而已,還是很舒服的。”
髒就對了!那女子彷彿就是憑空出現的,來的時候林牧之觀察過四周,竟然只有他們三人足跡。這女子一站就是一個半時辰,即無動作,亦不做聲,像是一種禪定。普通人能做到這樣三個小時一動不動?這種處處透著古怪的人,還是離遠點好。
林牧之斜眼向後挑了一下。
“看看她的!”
對於林牧之敏銳的觀察力,黃貫是切身體會過的。能觀察多細緻都不會讓黃貫感到奇怪。又向後看了一眼,越看越心驚。
“劉…劉叔!這世上不會真有妖精吧?”
劉掌櫃皺眉尋思一下答道:
“應該是江湖兒女,多有些巧技傍身。不過,還是離遠些好,免的惹了一身是非。”
這時的女子已然登船,舟子打蒿而行。
女子掌傘,穩立船頭,一襲白衣隨風撫晃,要多仙氣,有多仙氣。微風帶著面紗,真容時隱時現。
舟子起了號子,林牧之回首而望,白衣女子側身,與林牧之四目相接。
一抹春風,巧笑嫣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