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胖子又來了精神,林牧之說道:
“當然有了!方法跟你說過了。”
黃貫想了想。
“沒有啊?!嘛呢老溼,你怎滴也和那文人公子學上了,兜兜轉轉的,說話一點也不爽利。”
小胖子的性子逗不得。
“還記得跟你說的圖書館嗎?”
剛來了精神的黃貫又萎了下去。
“也就開個書局而已,沒用的,就算我不收錢,撐死了也就是個附庸風雅而已。”
看來胖子還是沒有明白其中的關鍵。
“胖子,不收錢不是關鍵,關鍵在於圖書館內不僅是那些志怪神仙,江湖演義的書,要有《論語》《春秋》《大學》等一切科考相關的書藉,總之只要不是天朝禁書和軍事兵法的書籍,天下的書籍皆可存有。”
不知何時,劉掌櫃眼淚婆娑,起身來到林牧之身前,納頭便拜。
“士子劉秀臣替天下寒門學子謝過林先生!”
這一拜,把林牧之給拜懵了,卻把黃貫給看的開竅了!
林牧之扶起劉掌櫃。
“劉叔,這可使不得,小子當不得如此大禮。”
黃貫也來到劉掌櫃身前扶著劉掌櫃。
“老師,劉叔以前也是個秀才,奈何受資源所限沒能百尺竿頭,更進一步。最後走投無路才買身來了黃家,我想,天下間和劉叔一樣的人還大有人在。現在我明白了,即使不為了名垂青史,也要為劉叔這樣的人搏上一搏,大不了失敗了回家繼承我爹的家產。”
黃貫站直身體,整了整身上衣冠,後退兩步,抱拳拱手,認認真真的行了一個弟子禮。
“還請老師教我。”
最受不了就是這繁文縟節了,這回連胖子也開始了!
“嘛呢?嘛呢?剛還說是一家人呢?現在就開始見外了?!方法不是告訴你了!”
黃貫的正經和林牧之一樣,往往都是虛以委蛇的做做樣子,但現在卻是真心實意的。
當然,皮一下,有時候也很開心不是?
胖子回覆本性開口說道:
“老師,你所說的我也想做,但是實力不允許啊!那些科考書籍,全部都是掌握在那些地主豪紳們的手裡,如果我黃家照你說的這麼做了,那就等於得罪了天下所有的地主豪紳。這無異於蚍蜉撼樹,黃家最多也就是一個大一點的蚍蜉而已。這麼大的一塊餅,撐死黃家也吞不下啊!”
算了,送佛送到西。林牧之走到茶几前抓了一把碟子裡的茴香豆,隨後撒在了茶几上。
“這就相當於天下的地主豪紳。”
拿了一粒丟給胖子,接著說道:
“想要一人獨對天下確實很難,可我又沒說非要一個人。”
林牧之又從茶几上散落的豆子分出一部分。
“書院裡面你那群狐朋狗友以及其背後所附庸的小家族會是一大助力,拉著他們一起幹,這一點你要是搞不定,那你可能不適合做我弟子。”
黃貫連忙說道:
“搞得定,肯定沒問題,敢不聽我的,明天叫老蕭和小白去,打的他們叫爺爺!”
林牧之指著茶几上的豆子接著說道:
“現在就是一小群人,和一大群人的對抗了。”
端過茶几上整碟豆子放在兩堆豆子的中間。
“神話中有個魚躍龍門的故事,說是一群錦鯉,若要化龍,就要躍過龍門,故事都聽過,我就不說了。這和天下寒門士子何其之像?小胖子,你本就沒打算躍過龍門,也就是說你的本質跟他們就不一樣,明明不是魚,卻偏要裝成是魚,如何能融的進去?既然自己不是魚,又裝不成魚,為何不讓自己變成水呢?天下多少欲躍龍門的魚求一滴水而不可得,而這卻恰恰是你最不缺的東西!如果你成了他們躍龍門的水?他們會不會向你游過來?如果他們腦瓜子沒鏽豆的話?”
說話的這會功夫,林牧之又將那一小堆茴香豆放回了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