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之笑了笑。
“劉叔,你這是在說我教不嚴嘍?”
劉掌櫃回答道:
“那裡,那裡,只是...”
還沒等劉掌櫃再說些什麼,黃貫就含糊不清的開口打斷了劉掌櫃要說的話。
“劉叔,小夫子是我師父,又不是外人,我爹也是單傳,我也是拿您當我親叔叔,怎麼就一家人吃個飯還見外了呢?叔你先別說了,我還等著老溼給我解惑呢!”
嚥下了口中的飯菜,黃貫接著說道:。
“老溼,你現在該告訴我,為啥我爹非送我去書院了吧?”
林牧之沒有回答黃貫的問題,而是問了另一個問題。
“早上給你的那把草,你花了多少錢買回來的?”
看著劉叔一臉疑問,黃貫先跟劉叔大概說了一遍,然後回答道:
“就是路邊扯的,那花...不對,不對!青菜三紋,韭菜五紋,猶其是那魚和給小師妹買的甜水,前前後後差不離花了兩個大子!我懂了!我懂了!”
林牧之笑了笑。
“開竅了?”
黃貫還是有些疑問。
“明白一點,差不多和那廟裡的泥菩薩似的,鍍一層金而已。可本質上還是泥巴呀!?我在書院讀書一樣,改變不了我讀書還是個草包!”
不草包了,如果現在有商學院,或者金融管理系,妥妥的,胖子是個尖子生。只是非要讀啥文學系,專業不對口而已!
“你還只是看到了表象,那把草價錢的差異,才是關鍵,它的貴賤,在於它捆上了什麼東西,而不是取決於它本身的價值。想一想十年後,大概你是回家繼承家業了,可你的同窗呢?要麼是清士名流,要麼是一地父母官,只要是從書院裡走出來的學子,多多少少都能攀上關係,書院弟子的身份也會是你將來很不錯的一塊問路石。”
這麼一解釋,黃貫完全明白了。
“現在有些心疼我爹了!唉!老子掙錢累斷腿,兒子花錢如流水。看來敗家這事,還是要繼續下去!”
聽了二人的對話,劉掌櫃對於林牧之的智慧有些佩服了,文采什麼的先不論,至少在這個年齡能猜出自家老爺的用意已經很難得了。
聽著黃貫的感嘆,林牧之問道:
“每年花多少銀子買詩?”
胖子做了個思考的表情。
“一千?兩千?嗯...三千左右…吧!?平日裡一兩首,都是小錢,沒記過,三千!差不離。”
操!三幹左右,還要加個“吧”。百萬大洋就這樣霍霍沒了!除了說一聲有錢真好!還能說啥?
“那他們對你態度如何?”
一說這個,胖子就來氣!
“你可別提了,說什麼嘔心瀝血,其實都是那不成文的打油詩,你說就連我都能看出好壞的詩,能是好詩嗎?八成是在背後說我這傻子又在給他們送錢了,可我還得傻了吧唧的送啊!唉!”
說完黃貫喝了一口手邊的茶,含在嘴裡又咋巴咋巴嘴。像是在喝酒,看上去不是個滋味。
“要不要敗家敗次大的?”
晃了晃手中的茶杯,胖子回答道:
“就這樣吧!一次敗個十萬又如何?除了讓我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傻子!”
飯其實吃的差不多了,林牧之也端起茶水喝了一口。
“換一個問法!想不想名垂青史?
聽到這話,黃貫又來了精神。
“想啊!小夫子你一定有辦法是不是,當然是那種花錢就可以,不是敗家,敗到名留青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