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的對,現在想來,是我太過武斷。”
坐在廳中的大先生轉回身對面色得意的白然說道:
“白然,不必你再言語了,你師姐說的不錯,尊師重道,是該好好的教一教了。”
白然神急變,他只是少年心性的爭強好勝,大先生的一句話份量之重,在場的人心知肚明。從來都是和顏悅色的大先生說出這麼重的話可是少之又少。
看著身後一群神色拘謹的學生,大先生又對林牧之說道:
“林小哥,行伍之事並非吾等所長,還請林小哥示下。”
老溼也知道不解釋清楚這幫人不會善罷甘休的,說不說其實都無所謂。再說大先生己然低聲求教,便開口說道:
“先前林子中那啞人身林魁梧,卻偏穿了一身小衣。生的魁梧,便要一天三頓飯,就算只吃兩頓,那也是要吃的實稱,這種富戶家中做衣衫,沒必要再衣衫上舍不得幾寸布匹。再加上這人反手握刀的習慣就更不正常了,山裡人進山,拿刀向來是正手握刀,便是像那大蟲露出爪牙,用以威嚇野獸不得進身,反手握刀利於隱藏,降低人對其的防備之心。所以不難判斷他就是個探子。”
似乎說的太多,老溼咳嗽了兩聲。
大先生看見了林牧之的乾咳,提起桌上的茶壺倒了一杯水,端到了林牧之床前坐了下來遞給林牧之。
“林小哥,喝口水慢慢說。”
會來事,村裡人想聽小夫子說書,那個人兜裡不揣把小瓜子,帶點小花生。
潤了潤嗓子,林牧之接著說道:
“還記得昨日下午王叔在我家門前說了什麼嗎?”
他這一說,大先生就更加明白了。
“你是說王車伕看到的不是陰火?!而是這群人用以驅逐野獸的篝火。”
林牧之沒有理會大先生的自問自答而是丟擲了別一個話題。
“其實這些都不是問題的最關鍵所在。”
聽見老溼的話,大先生虛心求教的說道:
“還請林小哥提點一二。”
林牧之掃了一眼眾位學子說道:
“你們這群人到底什麼來路,你們自己心裡沒點逼數,那小白臉的爹是幹什麼的!?禮部尚書!朝廷正二品大員之子!剩下的我也不用去問了,最不受待見的黃胖子,袖袋裡的票子都是一打一打的。再加上一個大華朝家喻戶曉的大先生。你說我要是啟國人,得到這個訊息會不會賭上一把?”
林牧之看了一眼大先生接著說道:
“大先生,會釣魚嗎?”
大先生想到了林牧子在朱夫子畫上的詩,微微笑了一下就明白了,這是林牧之再教屋子裡的學生了。於是回答道:
“會一點,可能比不了小哥你。”
林牧子嘲諷的對著這些個書院學生一笑。
“大魚都是藏在深水裡不怎麼出來的,可是隻要餌下的足夠重,誘惑足夠強,魚還是要鋌而走險的游到近岸,你們一群人到底值多少錢讓朝廷去贖?一萬兩?十萬兩?還是五十萬兩?你們自己算過嗎?這裡離河南道不過二百餘里,離山東西道也不到三百餘里,過了黃河,不用兩天行程便可到達,山東西道連黃河都不用過就可以直奔而來,春汛未至,趟個淮水也並非難事,我要是啟國人,莫說四百餘騎,四千!我也敢拿來賭上一把!”
卻是在這時床上的林牧子一驚!掀開了被子吼道:
“那兒失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