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看來四弟府上的伙食不錯嘛!當心別把人撐著,那樣可就沒有人為四弟效力了!”太子說完大笑拍了拍燕王的肩膀,下重力道,停留了好下子才挪手。
空氣裡有絲怪異的氣息,燕王只好跟著作笑,皮笑肉不笑,“皇兄請坐,我命他們上茶來。”
說罷,燕王喚一聲“來人,上茶。”
遲遲不見有人上前。
因為方才髓蕭的事情,燕王將下人遣得太遠了。他又加重聲調呼喚。
太子漫不經心展扇,翩翩涼快,話裡有意無意道“四弟,恐怕你還得走出這院子去喚,我剛才來時可是一大堆人守在院外百步,好像這裡有什麼秘密似的。這會兒,這地恐怕只有你我兩人吧。”
燕王的反應也是十分快,藉口信手拈來“方才在這院子丟了一塊貴重的鑲金玉佩,怕那些手腳不乾淨的奴才順了去,所以才命張玉將他們領到門口一一排查。”
太子嘴角一抿,好似看穿了一般的隨便聽聽,“鑲金的玉佩東西丟了事小,恨就恨在金呀玉的貴重東西誘人得緊,一旦生出覬覦之心那才事大!是吧?”他說完眼朝斜盯著燕王看。
“是,皇兄果然見解獨到。近日,這王府我必得好好清理一番!”
兄弟兩個的對話,你藏掖,我敲打,平淡的對話都快變成了唇槍舌戰。
空氣很悶,燕王轉出院子喚人去準備茶水。
很快,一位青衣女婢端茶過來,有意低著頭,藏起秀麗的容貌。
燕王笑問“青衣,這是什麼茶?”
太子的眼神驀然一轉,望向那名婢女。
“是六安茶。”婢女回答後轉身,太子望著她輕盈的背影消失不見。
燕王端起茶杯品茶,表面上品茶,實則藉機瞅著太子的眼神。
“方才那位青衣女婢像極了一個人,四弟府上的女婢真是調教得水靈。”
燕王放下茶盞,笑道“皇兄說的是慕青衣?呵,不過見過一眼,皇兄就如此在意?我看著那婢女不像,怕只是裙衫顏色像!皇兄可是愛屋及烏了。”
一個試一個,殊不知聰明反被聰明誤。
太子順著燕王的話說“我不過只是隨口一提,一個殘酷無道的女殺手,恐怕也只有蘇詮會視如珍寶。前些日子我還瞧見他們賞山玩水,怡情弄簫。”
話中的“簫”字特地加了中意。
“弄簫?”燕王最敏感的就是這個字了,喝茶的動作略有停頓,“不知皇兄是何時看見人家郎情妾意的那幕,我都沒聽說過蘇詮還會奏簫,真有些趣聞!”
太子斜眼笑,有板有眼地編來“不久不久,幾天前我上山給母后尋花種,無意撞見。四弟你也太小瞧人了,區區一把簫,你怎知蘇詮不會吹?他的簫聲一響,如天籟之音,花海間的彩蝶蜜蜂,一一追逐簫聲,具有仙樂的傳神。為也兄未曾見過世上有如此盛景,不免流連忘返。”
燕王聽在心裡,因為想得太多,面上只能陪笑說不出更多的話。
太子見燕王略有失神,又補充道“我倒忘了,聽聞四弟特地派人到遙遠的邊疆西域請精通簫管樂器的人,看來你與蘇詮是有共同喜好的人。”
他如何得知我請樂伶一事?燕王愣了,目光藏著犀利。太子說話的時候,那種隨意掩藏得挺好的,扇著扇子,談笑自若,燕王才發現這個“文太子”學精明瞭不少。
“皇兄果然關心為弟,為弟不才,所以向他們虛心請教。”
“那就更好了,我倒也想見識外域的舞樂,不如喚他們前來歡愉一番。”太子笑著說,那是“以笑逼人”的揪出尾巴。
燕王心想這個皇兄越來越會無形逼人了,一下子沒有回答什麼。那批樂伶哭天跪地要求饒,怎麼可能適合演出。
“怎麼,四弟不捨?”太子又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