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青衣朝聲源扭頭。
“公子你瞧,青衣姑娘不就在那嗎?”壽喜呵呵笑,苦盡甘來的喜悅。
太子順著壽喜的指去的手勢去瞧,果真是慕青衣,但此時他更注意慕青衣旁邊的男子。
“那人不是祈貞嗎?他怎會和慕青衣在一起?”太子有些納悶,正心想著,慕青衣已站在他的身旁。祈貞已轉身離開。
“青衣拜見太子。”
壽喜不防頭笑道“青衣姑娘,我家公子對你是晚想朝思的,這不就來…”
“嗯哼…”太子在旁邊支了一聲,示意壽喜太多話了。
慕青衣很是尷尬,“若無要事,請恕青衣不奉陪。”
太子眉眼一笑“客從遠方來,不招待?”
她才勉強點點頭,作了個請的姿勢。
“哎,青衣,剛才那個人不是阿古思的手下嗎?他來找你何事?”太子找到話問,緩解了一下因為壽喜唐突而導致的尷尬氣氛。
慕青衣沒有準備好該怎樣打謊,呆了一下,冷道“他只是來求我某些茶罷了。”
這是慕青衣第一次撒謊,倒撒得天衣無縫,太子心想那次在茶宴上的事,也以為就這樣,便點頭不疑。
他們進了日月宮,落葉滿階,空蕩無人,四處盡是蕭條之景,堪比皇城裡的冷宮了。
太子詫異說道“傳聞中的日月宮竟是如次淒涼模樣?”
壽喜也在一旁抖了抖身子,“殿下,一個太監怎麼覺得跟拘進了冷宮一樣?”慕青衣則走在一旁不語,不想多話。
太子察覺到異樣,淡笑一語,“我猜,以前可不是這樣的。”
“是的,誰都瞧得出來,日月宮也不像個樣子了。江湖之中,以後有人再提起日月宮時,恐怕也再沒人生畏懼之心了?拜我所賜,我本該恕罪的。”她自嘲起來連自己都罵。
太子不太知道其中的緣由,疑惑地問“人人都說日月宮行事隱蔽毒辣,今日來瞧為何只有你一人?”
原來太子這麼幹淨,真是乾淨得不知世間事,連周侯爺豢養私兵屠殺日月宮的事情都不知道。
慕青衣聽著聽著就忍不住苦笑,溼潤的眼睛眨一眨就好像要下雨。太子不明的她為何發笑,以為是自己說錯了話。
“太子以為我為何而笑,我在為自己感到可笑,養我的地方是日月宮,保護我的地方也是日月宮,日月宮到頭來卻毀在我自己手裡!太子說站在你面前的人好不好笑?”
太子處於宮廷中,無心關心江湖之事,此次而來並非為目睹傳說中的日月宮,也不是來看誰的笑話的。忽對眼前的慕青衣心生憐惜,天公瞎眼,如此一個年華女子,卻被養成江湖殺手。
一股燃燒的情愫越來越旺,轉眼驚動了整顆跳動的心臟。他微微笑,眼睛裡散出了溫暖的陽光,拉著她的手問“你若厭倦了此處,可否願意陪在我的身邊?”
慕青衣搖搖頭。
“青衣!”此時又一個聲音風風火火趕過來。挺熟悉,也挺陌生的,她以為自己幻聽了。
亦是蘇詮到來,慕青衣鬆開了太子的手,冷眼走到蘇詮面前。瞧著這個曾經給過自己海誓山盟的男子,才幾日不見,像是歷經了山高水長一般地悠久,久到誓言變味。
“青衣…”蘇詮再次呼喚,可慕青衣覺得蘇詮的呼喚十分噁心,就像那晚呼喚周舒媚的名字一樣噁心。
“哼,怎麼,幾日不見蘇公子,莫不是忙著張羅洞房花燭呢?這一趟想必是來給我遞請帖的吧!”她的嘲諷直接將他打入地獄。
“青衣,我那晚上是不知情的,罪魁禍首是迷香,我…”蘇詮話沒說完,都覺得百口難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