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大公子早晚要回去,你們時常通訊就好了。”驚鵲說。
“小姐,大公子是鳳國的戰神,屢戰屢勝,不會有事的,你也要放寬心才好。”紫鵑向來比驚鵲會說話一些,也倒了茶安慰她。
虞兮也不好說自己怎麼了,只是不做聲。
後來兩個小丫鬟看總也哄不好,在一旁急得不知如何是好。
“府上有酒嗎?”虞兮突然問。
兩個小丫鬟知道她心裡不痛快,忙去宰相府的酒窖取了一罈新釀的桂花酒來。
驚鵲說:“小姐,我陪你喝。”
紫鵑也說:“小姐,我們陪你喝。”
三人於是在閨房裡對飲起來。
虞兮平日裡沉默寡言,酒後倒是願意說上幾句。三個姑娘,一個十六歲,兩個十五歲,放到現代還都是未成年,是父母的心肝寶貝呢。但紫鵑8歲被賣到宰相府當丫鬟,驚鵲自小被繼母虐待,虞兮又是個被單親母親帶大的私生女。三人身世出奇的相似,都是自小缺愛的。她同病相憐,對兩個小丫頭一直寬待得很。
“以後,我去哪兒你們就去哪兒。等我這邊的事兒解決了,帶你們回陌南。”
酒過三巡,虞兮紅著臉,一手一個摟著倆小丫頭說。
“小姐,你不留在宰相府啊?”
紫鵑大著舌頭問。
“宰相府牆太高,規矩太多,人心又太險惡,不是我能呆的地方。”這是虞兮的心裡話,從未跟人說起過。
“都說攝政王傾心小姐,那王爺會放你走嗎?”驚鵲喝過酒越發心直口快。
虞兮不屑一顧,冷笑道:“他又不是我相公,還一夜夫妻百日恩不成?不讓我走,我就不走嗎?真拿權勢壓我,我也是不怕的。”
“那相爺呢,相爺是你親生父親,總是不讓走的。”
虞兮不以為然:“父親有的是兒女,不缺我一個。我帶你們去見我義父,義父是鳳國天下第一神醫,對誰都冷冰冰的,就是對我好。我在扁府五年多,義父寵了我五年多,我這麼大了,義父還去集市上買冰糖葫蘆給我吃呢。”
想了想,又說:“驚鵲沒有賣身契,一定能跟我走。紫鵑,你也沒事,我是父親的親女兒,要個人還是肯給的。”
兩個小丫頭看虞兮這般誠心實意對她們,又想起這些年的不容易,藉著醉意,竟抱頭痛哭起來。
虞兮先是手忙腳亂地哄,後來不哄了也跟著掉眼淚。三人喝了一會兒,那兩個不勝酒力,又各自喝了一杯,便伏在桌上睡著了。
虞兮酒量非常好,鳳國的女人會飲酒的不多,但母親酒量好,她從小也能跟著喝一杯。後來到了扁府,同義父也時常對飲,再加上古代的酒水質感薄,酒精度數低,慢慢地竟比義父喝的還多。
她看著倒下的兩人,用九牛二虎的力氣,把她們搬到自己床上去,又坐回桌前繼續喝。
裝了五斤桂花酒的罈子,此時只剩下一半,虞兮乾脆把罈子抱起來喝。
“差不多得了。”修長的身影走到她面前來,伸手去搶她的酒罈子。
鳳逸陽在窗外聽她跟小丫鬟絮絮叨叨說了一晚上話,又心疼又可憐,聽她說自己不是她相公,又想過來掐死她。
虞兮抬眼看鳳逸陽,滿臉嫌棄。“哪位啊你。”她垂下眼去。
兩人爭奪之下有酒順著壇口流出來,流到虞兮下巴上,又順著脖子流到衣襟上。
鳳逸陽看著她嬌憨恣意的樣子,突然就笑了。他拿了帕子遞給她,她卻不接,繼續喝自己的。鳳逸陽想去替她擦,她往後一傾,也躲了。
“好吧。”鳳逸陽在她對面坐好,“來,本王陪你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