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朝廷裡派兵包圍了將軍府的時候，我才意識到不對來。
櫻紅慌慌張張跑進來：“夫人，不好了，將軍府被宮裡的兵包圍了。”
我壓住心裡的那點不安，站起來的時候撫了撫袖子：“走吧，咱們去看看。”
她隨著我出去，剛走到院子裡，府門便被人推開：“來人，將逆賊拿下！”
這聲音我簡直不能再熟悉了。
那人話音剛落，兩個侍衛便出列把我按了下去。
邊上的櫻紅驚叫：“將軍？”
1
我和陸柯成親，確實是我目的不純有所圖謀。
彼時他是剛剛立下戰功的少年將軍，我是丞相府裡最肆無忌憚，卻一點兒也不受寵的嫡小姐。
生母在我出生那天就去世了，於是從此以後，我姨母就成了世界上對我最好的人。
她是皇后，在皇帝面前說兩句話就可以讓他改變主意的枕邊人。我有什麼需求，可以直接遞摺子進宮找她，只要不是太過分，她都會同意。
十四歲之前的小打小鬧她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但是及笄之後，我跟她提了一個看似平常的請求，她卻破天荒地生氣了。
“我不會同意的，”她說，“你好好想想，你是真的喜歡他，還是意氣用事！”
我站在離她不遠的地方，低著頭，說的話很平靜：“我想的很清楚，我要嫁給他。”
對，我沒說喜歡他，也不是意氣用事。我就是想嫁給他。
沒別的，我活了十四年了，十四年都被庶女壓在身下。我被京城裡的人傳囂張跋扈，混世大魔王，不過是因為她蘇錦繡被人人稱讚，而我蘇錦棠，什麼也不是。
她說她喜歡陸柯，她想嫁給他。那我便也試試，若是成了，便也能有一個方面將她踩在腳下。不至於一輩子抬不起頭。
我抬起頭，對姨母說：“姨母，這是我最後一次求你。求你，讓我嫁給他。”
沒有值不值得。也不存在愛。就當是我的青春也想有一點光亮吧。
2
姨母的話還是有用的。
我果真坐在了陸府裡，披著紅蓋頭，在被紅色的事物包裹著的房間裡，等待著一個人來挑開。
說沒有期待是不可能的。畢竟一個女孩這一輩子只能有這一次的鳳冠霞帔。
但是那天，我一直等到蠟燭都燃盡了，陸柯也沒有過來。
“夫人，將軍從前面傳話過來，說他一身酒氣，怕沾染了夫人，今夜去書房了。”
這是我第一次遇見櫻紅。
櫻紅是將軍府的丫鬟，幾歲的時候就被賣到了府裡，等我來到將軍府，她變成了伺候我的一等丫鬟。
“嗯。”
我身形未動。
櫻紅喚道：“夫人？”
夫人……
我嘆了口氣。
是啊，一夕之間，從小姐變成了夫人。我再也不是小孩子了。
我沒說話，也沒揭開紅蓋頭。和衣躺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我便去書房尋了陸柯。
推門進去的時候，他神清氣爽地伏案工作，哪有什麼宿醉之後的身體不適。
“我可以幫你。”這是我對陸柯說的第一句話，“幫你協助二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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