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你這小輩竟然讓魔尊大帝看中,成了寄養肉身了,哈哈哈。”這聲音是由烈焰的中心傳來的,渾厚、震耳、囂張、不可一世。
對方停頓了一下,似在思索著什麼,過了片刻才低聲自語道:“怎麼走到胸口就上不去了呢?看來現在離啟用還差一步,難道是.......”
緊接著又提高了聲音道:“小子,你之後需再去幽魂谷、寒冰谷和魔霧谷三大魔谷,找到鵬王、烏蛟王、魔木王,從它們處得到妖印才可,記住了嗎?哈哈,沒想到我妖族還有崛起的一天!”
何朗只感胸口被射入一物,灼熱之極,但他卻只能承受,卻不能表示出抗拒,因為他還在夢中,完全支配不了自己的行動。
接著,丹田也被射入一物,此物一進入丹田所在,他不由身體一繃,全身顫動,他只能默唸:“我已死了,這是夢中,我已死了,這是夢中。”
那人傳來爽朗大笑,高聲道:“好拉,你這小子還真有趣,你就當自己死了吧,我已在你丹田種入了血印,你如不按我說的去做,吃苦的那人就是你!”說完又是一陣狂笑。
過了一會,那聲音又道:“你現在這樣子也實在不便在外行走,簡直是面目全非,我給你重塑一副皮相吧,以便可以去順利完成本王交代的任務。”
何朗突然有種被人活剝了的錯覺,渾身上下就似被萬把鋼刀在挫骨般的撕痛,明明自己已經死了,這感覺為何還如此真實呢?
難道是自己重新尋了具肉身,並未真的死去?
想到這裡,他不禁暗喜,想著不管如何,自己只要沒死,還能見到大哥、二哥與菲兒,就算情況再糟,他也知足了。
之後,當那撕痛感上移至胸部時,他被痛的眼前一黑,便一點知覺皆無了。
不知過了多久,一個世紀嗎?
“喂,小夥子,你醒醒,醒醒,能聽見我的聲音嗎,還有呼吸呀,怎麼就醒不過來呢,老伴,你再把水遞過來。”一老者沙啞的聲音由遠而近,越來越清晰。
甘甜的泉水慢慢流進口中,嘴裡舒服了些,水嚥下喉嚨,也被滋潤了一番。
何朗手指微微動了下,難道自己又活了?
他慢慢的眯著眼睛看了看,又閉上了,陽光對於他有些刺目,又反覆睜了閉,閉了睜,過了很長時間,他才適應了光線。
他發現,他正在一片茂密的樹林間,不遠處還能聽到流水的聲音,背後靠著一棵兩個成人腰粗的樹幹,光線由樹葉的縫隙間射在自己身上,渾身都暖暖的。
整個樹林間,瀰漫著潮溼的空氣,很顯然是種雨後不久才有的清新味道。
他想跟眼前慈善的老者說句感激的話,但喉嚨乾啞,他咧了咧嘴,還是說不出一個字。
“老伴,你看這小夥子醒了,過來搭把手,幫我把他搭到驢車上。”
一個老婦的聲音也傳來:“真的醒過來了。”
接著這兩人就小心的將何朗輕輕的扶起,何朗稍微能使上一點力氣,但還是遙遙晃晃,似要倒下。
費了不小的力氣,兩人才把他放躺在鋪著乾草的驢車上。
驢車吱扭吱扭的響著,帶著何朗不知向何處行去了。
何朗躺在驢車上,才知道這兩個老人家是碰巧路過,在他醒過來的地方發現的他,當時他除了還有呼吸,渾身都冰冷。
又聽聞之前這片地帶,下了將近五天的暴雨,而他醒來的附近,正有一條河流過,他猜想也許是河水暴漲,從而將他衝到那片樹林中的。
突然感覺臉頰處有些癢,便慢慢抬起手臂準備撓兩下。
抬起手撓了兩下,總覺得有些不對,怎麼臉上面板硬邦邦,一點該有的彈性都不見了,又用手在臉上摸了摸,被驚得一怔,一時被嚇得腦子裡嗡嗡的亂響。
他第一時間,就想到了做夢時聽到那男人的話語。
“你現在這樣子也實在不便在外行走,簡直是面目全非,我給你重塑一副皮相吧,以便可以去順利完成本王交代的任務。”
那狂放的聲音迴響在他腦海中,何朗渾身不住的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