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孃家撐腰,陸婉怡終於可以揚眉吐氣了。
顧大年和陳淑芬雖然照樣不做家務,可在這個家迅速就被邊緣化了。
張桂花抱著外孫女朵朵餵奶,陳淑芬有時候想上前看一眼,卻被親家母用凌厲的眼神止住了。因此,孫女快滿月了,老兩口連孫女的面都沒見過。
顧大年和陳淑芬每天連大氣都不敢出,戰戰兢兢地過著,就盼著老天開眼,趕緊把這一家瘟神送走。哪裡還敢露出半分嫌棄小孫女的念頭。
見公婆一副謹小慎微的樣子,陸婉怡終於明白了一個道理。家庭中不是東風壓倒西風,就是西風壓倒東風。你若是給公婆臉,他們騎到頭上來拉屎還嫌不平。現在自已孃家一來,這兩個老東西的立馬就乖覺起來。
因此,陸婉怡在公婆面前越發地頤指氣使起來,看見他們唯唯諾諾的樣子就覺得解氣。
顧大年老兩口在這個家庭中處於明顯的弱勢,向兒子控拆無效,只得整日以淚洗面,像祥林嫂一般,拉著小區的人就開始訴苦。
如此一來,幾乎整個小區的人都知道顧家別墅裡住著一群低素質的農村人。
顧昊陽是個孝子,並不願意父母在自已的家裡成受氣包,只是,每次他想勸說岳父母的時候,小舅子都會跳出來跟他大吵大鬧。結果,不光事情沒有解決,情況反而更糟了。
這個時候,明豔不可方物的夏天歌就成了他唯一的精神支柱。雖然她數次拒絕了跟他的約會,但越是如此,越勾起他的雄性荷爾萌。他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道理,總有一天……,他堅信,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成功的。
痛訴革命家史,這是他在女人身上屢試不爽的法寶,以他對女人的瞭解,女人的母性一旦爆發,是任何力量都阻擋不了的。
今天,他已經給夏天歌發了幾條資訊了,沒有回應,這太正常不過,他已經習慣了。
他再也無心做事,只坐在碩大的辦公桌後發愣。
電話響了,他不想接,夏天歌不回訊息總會讓他的心情惡劣好一陣子。只是電話一直固執地響著,不得已,他只好接了起來。
電話是物業打來的,讓他趕緊回家處理他岳父在花園裡種菜的事情。
陸長功在小區花園裡種菜並不是新聞,顧昊陽不止一次跟他說,這裡是高檔富人小區,花園是公共地段,不能在上面種菜。
陸長功話不多,卻是個倔脾氣,顧昊陽苦口婆心地說了半天,他才嘣出一句話。“地就是用來種的,那花花草草不能吃也不能喝,好看有個屁用。”事後,仍然我行我素。
雖然不想回去面對那個霧煙璋氣的家,他還是踏上了回家的路。
他的車剛到小區門口,物業就將他攔下了,“顧先生,你岳父在小區種菜的事情必須立即停止,不能再拖了。小區很多居民投訴,他不僅種菜,還在上面澆大糞,你聞聞,現在空氣裡全是大糞味,誰受得了。我們這是高檔小區,這樣下去,會砸了我們小區招牌的。有小區居民實在看不過,想勸他,他拿著鋤頭就要跟人拼命,要不是保安出面攔著,這事就鬧大了。”
顧昊陽氣不打一處來,只得無奈地說,“岳父是從農村來的,一輩子勞作習慣了,閒不住。”
物業不滿地說,“農村來的就可以蠻不講道理啦,要想種地,回農村去,幹嘛要來城市生活。我們物業跟業委會討論過了,你們家要堅持這樣,我們會採取強制措施,請你們離開。”
顧昊陽火了,“這房子是我們買的,你們有什麼權力讓我們離開?”
物業冷冷地看著他,“顧先生,這套房子的戶主應該姓商吧。”
“商夢瑤是我妻子,她死後,我是她唯一的合法繼承人,我已經在辦理房屋的過戶申請,相信這棟房子很快就會姓顧了。”
旁邊一個老太太經過,見顧昊陽說得理直氣壯,不禁撇了下嘴,“夢瑤才死幾個月,你跟現在這個太太的女兒都快滿月了。別以為所有人都是瞎子,你跟這個太太在夢瑤還在的時候就有了孩子,欺負夢瑤這樣的老實人是會遭雷霹的。”
顧昊陽的臉上青白不定,“阿姨,我並沒有得罪過你,你說話何必如此刻薄。”
老太太不理他的話茬,只嘀咕碰上向前走去,“惡人自有惡人磨,你那老爹和老孃也不是什麼好鳥。”
顧昊陽憋著一肚子火回到家,陸婉怡抱著女兒朵朵欣喜地迎了上來,“老公,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啦?”
顧昊陽冷冷地問,“你爸呢?”
張桂花在後面說,“好像在上廁所吧,這些日子你爸他老便秘,在廁所一坐就是大半天。昊陽,這坐便器你爸說屎老拉不出來,要不,還是換成蹲的吧。”